[生命体征稳定,但脑部活动异常活跃,就像在做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你到底梦见了什么。”他喃喃自语。
黑暗。
无尽的黑暗。
黎鸢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中,身体分裂成许多部分。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每一个部分,但是尝试把它们重新拼凑起来,很难。
耳边回荡着模糊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的。
“黎鸢…黎鸢…”
谁在叫她?那声音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忽然,一缕光刺破黑暗。
黎鸢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她立刻闭上,又缓缓适应着重新睁开。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还有……
一张憔悴的脸。
“祁…因?”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祁因的眼圈瞬间红了,他紧紧抓住黎鸢的手,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三天!你他妈昏迷了三天!医生说你随时会醒,也可能永远醒不来,你知道我——”
黎鸢想笑,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变成一声闷哼。
“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
祁因胡乱抹了把脸,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
“医生!她醒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像场混乱的梦。
医生们拿着各种仪器检查,护士抽血、测血压。
而祁因像个守卫站在一旁,拒绝离开半步。
当最后一位医生离开后,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黎鸢试着坐起身,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议。
“慢点。”
祁因扶着她,往她背后塞了个枕头。
“你全身都是伤,精神力透支加上抑制器的副作用。”
黎鸢低头看自己的手臂,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淤痕,像是被无数双手狠狠掐过。
“宇文舟呢?”
“那浑蛋比你醒得早,医疗部那群马屁精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了他。”祁因咬牙切齿道。
黎鸢闭上眼睛,冲突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宇文舟窥探她的记忆,制造那些可怕的幻象,之后……
她好像失控了?
“视频传得到处都是,现在整个朝歌都在讨论你,有人崇拜你,也有人怕你。”
黎鸢听完,心中一紧。“上面怎么说?”
“陈岩保下了你。”祁因压低声音,“没人知道为什么,但他力排众议,甚至做了你的担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