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以周芷若的实力，想要教训那几个口出狂言的师姐易如反掌，甚至连点愧疚、不好意思都不会从心头划过的。
纪晏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任由那些人指责嫌弃。
“《六韬》中说‘鸷鸟将击，卑飞敛翼’，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周芷若将烤好的鹿肉放在她面前，又递过去干净的筷子。
纪晏茫然地摇摇头。
周芷若凑近她，眸光灵光湛湛，低声一字一句道：“会咬人的狗不叫。”
纪晏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
见她一副惊呆了的傻样，周芷若好笑地搓了搓她肉乎乎的小脸。
“怎么了？这么不可置信？”
纪晏想说她粗俗，但想想又觉得非常通俗易懂。
腮上的肉膘都纠结成一团。
她憋了半天，最后问道：“所以芷若师姐你是在故意示弱？迷惑人心？”
周芷若肯定点头：“没错。”
紧接着，她又解释道：“这也是师父的想法，所以你下次听见她们说的话用不着生气。”
“众人皆醉你独醒的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
当然是感觉憋得慌。
纪晏心里吐槽。
面上可不敢对掌门的决定发出异议。
当初灭绝差点捏死她娘的景象在她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偶然看到周芷若在跟灭绝撒娇，那个老尼一脸宠溺的时候，纪晏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从最开始的战栗，到但后来习以为常，她花费了整整五年。
这五年里，她发现自己在武学上的天赋并不顶尖，于是在周芷若的指导下，着手创立了峨眉的蜂部，专门收集情报。
峨眉的变化让所有门派惊叹。
天下人皆道灭绝转了性子，不仅对人多了三分可怕的笑脸，还带着峨眉蒸蒸日上。
其实，如今的峨眉看似是灭绝统领全局，但只有几个心腹知道，真正管事的人是那个不常露面、看似柔弱无害的周芷若。
蜂部开展酒肆赌坊，搜罗天下消息；蚁部赚钱囤物，掌控后勤调度；螳部隐秘在暗处，专司伏击刺杀。
最后的蝶部，笼络人心，文书批阅，发布命令。
同时也是最神秘的部门，连峨眉派内部都是一个秘密。
书房里，双方各执一子在棋盘厮杀。
不一会，状若占据上风的黑子被寥寥几颗白子绞杀。
“师父，弟子赢了。”
清脆的声音带着一点小骄傲，讨打一般故意说着，却并不惹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