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里的士兵都这么打仗?”永革稳住身形,鞋底与石板摩擦出刺耳的响。
“只对聪明人用。”阿蛮突然发力,指尖的兽牙戒指刮过永革掌心。他猛地后拽,却因地面打滑险些摔倒,千钧一发之际竟想起林小婉教他跳交谊舞时的“借力步”——脚尖突然点向对方脚侧,阿蛮重心偏移,两人竟在石板上转了个圈,最后双双跌进堆干草里。
人群爆发出哄笑。阿蛮从草堆里坐起,刀疤下的脸颊泛红:“外乡人,你腰力不错。”
永革揉着后腰爬起来,看见阿缨正抱着陶罐偷笑,罐口露出的草根正是刚才撒在石板上的皂角。他忽然明白这场试炼的真正意义——不是考校武力,而是看他能否识破“规则里的规则”。
“该我了!”阿缨蹦上石板,蓝羽毛扫过永革手背,“这次不许躲,也不许拽倒我!”
“那怎么算赢?”永革蹲下身,与她平视。少女的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火光,像两簇微型篝火。
“你猜?”阿缨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指尖却没有用力,反而用指腹轻轻摩挲他耳垂上的薄茧——那是长期戴耳机留下的痕迹。永革一愣,下意识地松开手,却见阿缨趁机拽着他的手腕向前一倾,两人的额头“咚”地碰在一起。
人群发出夸张的惊呼。阿缨捂着额头后退半步,鹿皮裙上的铃兰花抖落一片:“你...你额头怎么这么烫?”
永革摸了摸额头,才发现是篝火烤的。他忽然笑出声,伸手替她捡回掉落的羽毛:“现在算谁赢?”
阿缨忽然凑近,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让我赢,所以你赢了。”她说完便跑向人群,蓝羽毛在夜风中飘成模糊的光斑。
巫祝不知何时递来一碗发酵的野莓酒:“三场试炼,你破了力、巧、心三关。按古法,你可以从她们中选一个,或者...选全部。”
永革接过酒碗,酸果香混着酒精味扑面而来:“我选‘都不选’。”他望向阿苔,后者正用藤条修补破损的鹿皮鼓,“阿缨才十六岁,乌玛心里装着猎场,阿蛮的刀疤还在疼——她们都不该被‘规矩’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