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花饮加味,”他一边包药一边解释,“藿香、佩兰能把你体内的湿邪‘赶’出去,荷叶清暑气,黄连降胃热,神曲专门化你没消化的食积。”阿楠生好火,砂锅里的水刚冒热气,林秋又想起什么,转身从后院摘了把酸角叶,洗净后放在石臼里捣烂,调了点米醋敷在王大爷的太阳穴和肚脐上。
“这叫冷敷法,”他拍了拍老人的肩膀,“酸角叶能清热,米醋散瘀,等会儿你就觉得脑袋凉飕飕的,跟用井水擦过似的。”王大爷闭着眼直感慨:“哎哟,真凉快!林大夫,您这法子比我那西瓜摊还解暑!”
半小时后,砂锅里的药香飘满医馆。阿楠掀开锅盖,用纱布滤出药汁,黄澄澄的汤里浮着几片酸角叶——那是林秋特意扔进去的,既能当药引,又能让味道更顺口。王大爷喝到第二碗时,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脖颈的红疙瘩明显消了下去,舌苔上的黄腻也淡了不少。
“今晚就喝这个粥。”林秋又写了张方子,“薏米、白扁豆、粳米各一把,煮烂了加一小把炒酸角仁粉。记住,米要选糙的,酸角仁得炒到微焦,闻着有糊香味才行。”王大娘接过方子,盯着上面的字直犯嘀咕:“大夫,这酸角仁真管用?不就是个果核吗?”
林秋笑着从抽屉里拿出本《本草纲目》,翻到“酸角”那页指给她看:“您瞧,老祖宗早说了,这东西‘主心腹冷热,消食,化痰止渴’。就像您在家腌酸角蜜饯,不也知道它能开胃吗?炒熟的仁儿更厉害,健脾效果翻倍!”王大娘恍然大悟,拍着大腿直笑:“对呀!我咋就没想到呢?去年我腌的酸角蜜饯,老头子一顿能吃三罐子!”
第二天,王大爷拄着拐棍来复诊,虽说还有点乏力,但精气神好了不少。林秋给他换了四君子汤加减,特意多加了陈皮和炒酸角仁:“党参、白术是给脾胃‘加油’的,陈皮帮着理气,酸角仁让它们‘配合’得更顺溜。药要温着喝,喝完去床上躺会儿,出点薄汗就舒服了。”
这事很快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镇子。那几天,医馆门口总有人抱着酸角核来问:“林大夫,我家孩子吃饭总积食,能吃这玩意儿不?”“我老伴儿老说胸口闷,炒点酸角仁泡水行不?”林秋索性在门口支了个竹桌,摆上小火炉和石臼,现场教大家炒酸角仁:“看好了啊,核要先晒干,砸开取仁,锅里不放油,小火炒到外皮裂开,冒点糊香就行。炒过的仁儿泡水、煮粥、磨粉都行,脾胃弱的人吃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