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太后的教诲,心中愈发沉重。
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哀家知道你与皇帝之间的感情,并非要你背离他,他有你在身侧,哀家放心。
但至少,无论恩宠与否,你需有表面的贤德,日后殷家若有人腐败乱事,哪怕是你至亲,也不能求情。”
她心中一惊,连忙跪下。
“母后,亚仙明白。”
太后将她扶起。
“傻孩子,哀家是怕你心软,殷家强盛,你才能在后宫安稳。
你与皇帝之间,哀家并不担心,只是不能有过多的纠缠,情会扰乱你的心神。
只要你还是皇后,这阖宫,除了皇帝与哀家,你皆可做主。”
她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太后知她需要时间去消化。
“这些年,殷家发展太快,不少人得意忘形,仗着皇后的母家身份,在外面胡作非为,败坏家风。
皇帝皆是严办,这是好事,证明他还愿管教殷家,以后这些,你都要协调。”
殷亚仙没想到太后会这样说。
太后是殷家的女儿,可却能如此清醒地看待家族的问题。
她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太后休息片刻,轻抚着她的手。
“这以后的事,哀家也说不准,只望你与殷家,皆不要做傻事。”
她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太后便不再多言,只是让她多陪陪孩子,好好休息。
她依言起身,向太后行礼。
“谢母后提点,亚仙告退。”
太后摆摆手。
她转身离开长信殿,步辇已候在门口。
回到椒房殿,殿内已掌灯,她坐在榻上,看着烛火出神。
那日斗草,虞惠章轻轻巧巧地赢了几局,得了不少赏赐,回宫时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红晕。
心情好了,养病效果自然也好。
她严格按照太医的吩咐服药调理,身体也逐渐有了起色。
一月二十一,她月事而至,太医细细把脉。
“良媛身子已大有起色,如今只需静养即可。”
“有劳太医了。”
太医连道不敢,又叮嘱了几句,便告辞了。
虞惠章日复一日地调养着身体,这期间,皇上也时常来潇湘阁看她......以及同宫偏殿许久未被召幸的刘长使。
两人感情逐渐升温,至少,在她看来。
刘言宜在皇帝面前性子软绵,胆子小,每每回话却又偏偏会冒出一两句惊人,之后又会退回去,继续胆小。
皇帝觉得有趣,她又是个美人,便时常去偏殿坐坐,知她爱收集帷帽,便让内务府拿了单子过来,任她选择。
看着单子,她有些为难,帷帽的款式太多了,轻纱的,绸缎的,镶边的,绣花的......每一款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