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件事情,我不怪你。”
郑成功心中微微感动,他不相信张轩所说的话,都是真话,就好像是人们不相信新闻联播之中讲都第真话一样。
甚至张轩也不知道,他有几分真心话,有几分是作戏。而今的张轩时时刻刻都注意自己的言行,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他自己都很难说自己所言是真正的真话,或者是假话。
什么是政治生物。而今张轩还没有演变成一个纯种的政治生物,即一切行为,包括睡女人,与谁睡觉,也是基于政治上的利弊得失来衡量的。
真情实感反而有害。
一句话,可能此时为真,彼时为假。并非张轩食言了,而是基于这句话的政治基础变了。
没有相应实力,就没有相应的地位,这是再真实不过的政治游戏,张轩之所以对郑成功说这些,不就是看在郑成功身后郑氏战舰数千艘,势力遍布海外?如果这些都不存在,纵然张轩欣赏郑成功,也不会与他所这些话。
当然这些变化其实是潜移默化的,张轩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正在一点点的向纯种的政治生物演变。
郑成功反而看到清楚,他并不在乎张轩所言是真是假,而在乎张轩的态度。最少张轩愿意这样说,对郑氏的态度并非要斩尽杀绝,秋后算账的意思。
他说道:“臣不知道陛下之心,广如天日,宽如江海,惭愧无地。然而我做出此等事来,如果陛下不重重处置,何意令天下臣服,以示后来之人?还请陛下重重责罚。也让臣心安。”
张轩心中暗道:“也对,我如果不处罚,郑氏的心思恐怕定不下来。”
一件事情处罚过了,说明这一件事情过去了,如果不处罚的话。那么这一件事情,反而一直悬着,不利于安定郑氏之心。
张轩思来想后说道:“既然如此,就削大木的王爵,降为闽国公。福建一省重归中枢。不过这仅仅是暂时,台湾,吕宋两地,将来还是郑氏的。只好大木在北伐之中立功,我承诺郑家的,决计不会食言。”
郑成功说道;“臣谢过陛下。”
张轩举起一杯酒说道:“这一切都过去了,而今之后,你我还是兄弟,联手杀入北京城,为郑公报仇雪恨。”
郑成功说道:“臣遵旨。”
张轩与郑成功喝的酩酊大醉。又侍女将两个人各自安置好了。
张轩等侍女走了之后,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如死鱼眼一般盯着房梁。心中却在掂量一个问题。他与郑成功之间的情分还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