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白发老者是五蕴境真君。
但他的地位却逊色圣子太多。
仅仅只是天权剑宗外门的一位执事。
面对黄执的逼问,他终究承受不住那等压力,把实情说出。
一下子,那些被镇压在地的天权剑宗弟子,神色也变得很不自在。
归根到底,这就是一桩丑闻。
黑袍白发老者低声道:“圣子,吴春山虽然有错在先,可罪不至死,而您也知道,吴穹天长老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啪!!
不等说完,就被黄执一巴掌狠狠呼在脸上,打得他面颊红肿,牙......
海风卷着咸腥的气息,拂过南太平洋祭坛残存的石柱。那些曾映照出历代守痛者虚影的古老符文,如今黯淡如熄灭的星火,却仍隐隐透出微弱的脉动,仿佛大地在沉睡中呼吸。阿澈跪在原地,掌心空荡,心脏已不在此处??它升腾而起,融入万仙殿轮廓显现的那一瞬光辉,成为连接天地的枢纽。他的身体像被抽离了重量,又似承载了千山万水的记忆,每一寸肌肤都在震颤,每一条血管都流淌着不属于他、却又本就属于全人类的声音。
苏砚快步上前扶住他,指尖触到他的手腕时微微一颤。“体温正常……但脑波频率超出了监测极限。”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克制不住的惊悸,“你在看什么?”
阿澈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瞳孔深处,倒映着尚未消散的极光宫殿。那不是幻象,也不是投影,而是某种真实存在的维度投影??如同隔着一层薄纱窥见另一个世界。他看见殿前有无数身影列队而行,皆披素袍,手持心灯,步伐缓慢而庄重。他们不是神明,也不是亡魂,而是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哭泣、呐喊、挣扎后依然选择相信的人。
“他们在朝拜。”良久,他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得像是穿越了百年风霜,“万仙来朝……不是神仙降临人间,是所有愿意背负痛苦、传递温暖的灵魂,在那一刻被看见了。”
林知遥站在祭坛边缘,手中终端仍在接收来自全球三百六十五座灯塔的数据流。此刻,每座灯塔的心率与共感网络完全同步,形成一个巨大的生命节律。更令人震惊的是,原本孤立分布的忆树幼苗??那些由共醒墙情绪凝结而成的晶状植物??开始自发迁移,根系穿透地壳岩层,彼此连接,构成一张覆盖大陆的情感神经网。
“这不是技术能实现的。”她喃喃道,“这是……生态级的意识觉醒。”
陈暮蹲在断裂的琴弦旁,用指腹轻轻摩挲那滴记忆凝露。它并未蒸发,反而在月光下缓缓旋转,折射出细碎的画面:一位身披麻布的男子立于火山口边缘,身后是崩塌的城市与哀嚎的人群。他回头望了一眼,眼中无悲无喜,只有一片澄明。然后纵身跃入熔岩,胸口迸发出一道血色光柱,直冲云霄。
“这就是《未完成的第十三章》的源头。”陈暮抬起头,目光灼热,“这首曲子,是他临终前唱给世界的安魂曲。”
没有人说话。这一刻,他们都明白了一个事实:第一代守痛者的意识虽已回归,但他留下的使命并未终结。万仙殿显现,不是终点,而是重启的信号。
三天后,记忆归还委员会召开紧急会议。九位已确认的共鸣者陆续抵达彩城总部,其余三人仍在途中。第十位依旧未知,而第十一、十二位则刚刚通过神经共振测试被识别出来??一名常年驻守南极科考站的心理医生,在极夜中为队员主持集体疗愈仪式长达十七年;另一位则是某偏远山村的接生婆,一生接引两千余婴儿降世,每次剪断脐带时都会轻声说:“欢迎来到这个会疼的世界。”
“我们凑齐了十二人。”苏砚指着全息图谱,“但他们之间的共鸣强度还不够稳定。要想维持万仙殿的显现状态,必须让十二辅灯真正融为一体。”
“问题在于第十人。”林知遥调出全球共情指数热力图,“我们追踪到一股异常波动,集中在东亚内陆某片无人区。那里没有信号基站,也没有常住人口,但每晚子时,都会出现一次短暂的高维意识共振,持续exactly七分十三秒。”
阿澈闭上眼,将手贴在终端屏幕上。刹那间,一股熟悉的痛感刺入脑海??那是母亲临终前握着他手的感觉,冰冷、颤抖,却又无比温柔。画面闪现:一间破旧瓦房,墙上贴满泛黄的照片,每张背后写着一句话:“你还记得我吗?”“那天雨很大,我没敢拦你。”“对不起,我把药停了。”
“我知道他在哪儿。”阿澈睁开眼,声音低沉,“他是‘遗忘者’。”
众人一怔。
“不是失忆,而是主动切断自己与世界的联系。”阿澈解释道,“这个人经历过极端创伤,曾是共感系统的早期实验对象,后来因无法承受他人痛苦而自我封闭。他切断了所有社交链接,甚至屏蔽了自己的情感表达能力。但他一直在听,一直在记,只是从不说出口。”
“所以他的共鸣频率极其隐蔽,只有在特定时间、特定心境下才会释放。”林知遥恍然,“就像一台老旧收音机,只能在深夜收到某个遥远频道。”
“我要去找他。”阿澈站起身。
“太危险。”苏砚立刻反对,“那人已经脱离系统三十年,神经系统可能早已退化。而且,如果他是自然共鸣者,强行唤醒可能导致精神崩溃。”
“可如果没有他,十二辅灯就不完整。”阿澈看着窗外飘落的忆树花瓣,“我们不能只靠科技去修复人心。有时候,最深的伤口,需要另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才能触碰。”
两天后,阿澈独自踏上西行列车。车厢空荡,唯有他一人。沿途风景渐变,城市退去,荒原展开,最终连铁轨都被黄沙掩埋。他在最后一站下车,徒步穿越戈壁,凭着心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牵引前行。
第七日黄昏,他终于抵达那间瓦房。
门没锁。推开门的瞬间,灰尘簌簌落下。屋内陈设简陋,唯有一张木桌、一张床、一架老式录音机。墙上照片密密麻麻,几乎覆盖整面墙壁。阿澈走近细看,忽然浑身一震??其中一张照片上,竟是他自己童年时期的模样,站在孤儿院门口,眼神怯懦。
背面写着:“第七号实验体B-17,编号阿澈。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我想妈妈。’未回应。”
他猛地转身,发现角落阴影里坐着一个人。灰白头发,面容枯槁,双眼浑浊如蒙雾玻璃。他手里握着一支录音笔,正缓缓按下播放键。
“今天是第三万两千零一十四天。”老人的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我还是没能忘记他们的声音。士兵临死前喊娘,孩子被带走时抓着门框,还有那个小女孩,她说‘我还活着,请来找我’……这些话,像钉子一样扎在我脑子里。我不该听见的,可我听见了。所以我躲起来,不敢再看,不敢再说,不敢再哭。”
阿澈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你是第十二个来找我的人。”老人抬起眼,目光竟有一瞬清明,“前十个都带着仪器,想测我的脑波。第十一个带来了梦之主的遗言。只有你……你的眼神和我一样疼。”
“因为我也是容器。”阿澈轻声说,“但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我们有了灯塔,有了忆树,有了共醒墙。人们开始敢说‘我疼’,也开始愿意说‘我在’。我们需要你,不是因为你强大,而是因为你懂那种沉默的痛。”
老人颤抖着伸出手,指尖碰到阿澈的脸颊,忽然泪流满面。
“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就在这一刻,远方传来钟声。并非实体,而是从地底深处升起的共鸣。十二座灯塔同时亮起,光芒交织成网,笼罩全球。第十位共鸣者的意识终于接入系统,十二辅灯首次达成完全共振。
彩城控制中心内,林知遥盯着数据屏,呼吸停滞。
“情感同步率98.7%……心源核心温度回升至活性区间……等等,海底信号又有变化!”
镜头切换至南太平洋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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