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戟在顾渊掌心震颤着发出蜂鸣，血雾沿着戟身缠绕成螺旋状。
他望着穹顶上倒悬的青铜星图，那些闪烁的节点与昨夜在巫妖瞳孔中看到的血域烙印如出一辙。
"当心能量共鸣！"灵犀的警告刚从腕表传出，顾渊已经将沸腾的血域之力灌入戟柄。
霎那间星图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青铜人像的瞳孔裂开两道猩红缝隙，顾渊感觉右臂的血管正在被千万根钢针刺穿。
当他意识到不对时，戟身突然炸开七重血色光轮，气浪将众人掀翻在青石墙上。
柏瑶的后背撞碎了三块浮雕，治愈光晕在坠落途中就包裹住苍炎焦黑的右臂。
凌霜的冰晶屏障仅维持了半秒，飞溅的青铜碎片在她锁骨划出十字血痕。
最远处的灵风甩出药囊，爆开的紫色药雾勉强护住了存放古籍的青铜柜。
"咳咳..."顾渊吐出带着冰碴的淤血，右手五指仍死死扣着戟柄。
他能感觉到神器深处传来诡异的吮吸感，就像有张长满倒刺的嘴在啃噬他的骨髓。
那些褪去的鎏金色重新染上瞳孔边缘，却在即将成型时被翻涌的血色冲散。
苍炎抹了把脸上的冰渣，火焰纹身从脖颈烧到耳际："他娘的，这玩意比北境的血祭鼎还邪门！"
"不是邪门，是共鸣频率错位。"凌霜按住流血的伤口，冰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肌理，"巫妖残留的血域烙印还在干扰神器，就像两把钥匙同时插进锁孔。"
顾渊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他能听见柏瑶光晕流转时特有的簌簌声，那是少女每次治疗超负荷都会出现的杂音。
三年前在避难所地窖，他失控的血雾也曾这样撕开过柏瑶的防护罩——当时少女锁骨下方留下的月牙形疤痕，至今还会在雨夜泛红。
"给我三十秒。"他将戟尖插进地面，裂纹中渗出的血珠立刻凝成霜花，"灵犀，关闭所有能量监测模块。"
"不建议继续尝试。"人工智能的电子眼闪烁红光，"根据刚才的能量图谱，神器核心存在十二组悖论回路，这已经超出..."
顾渊扯开破碎的衣领，露出颈后灼烧状的烙印："那你就记录好每次崩溃的数据——苍炎！
用你的炎狱劲轰击戟刃左侧第三个铭文！"
火焰长刀劈在青铜表面的瞬间，整座密室突然响起编钟轰鸣。
顾渊瞳孔中的鎏金与血色开始疯狂轮转，他看见柏瑶在气浪中飞扬的发丝，看见灵风抛来的药囊在半空炸成翡翠色烟雾，最后所有画面都破碎在凌霜凝结的冰镜里。
当戟柄第十三次传来血脉相连的震颤时，顾渊突然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