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的獠牙刺破量子态肌肤的刹那，柏瑶颈动脉迸发的不是鲜血，而是无数闪耀的粒子流。
这些泛着淡金色光芒的粒子缠绕着獠牙，在黑暗深渊里划出交错的时空裂痕。
"别让记忆消散！"少女残存的左手突然插入自己量子化的胸腔，从心脏位置扯出半截冰蓝色发簪——那是上个月顾渊用霜血战甲碎片为她锻造的生日礼物。
发簪在粒子流中溶解成液态时之砂，顺着獠牙的纹路倒灌进吸血鬼沸腾的血管。
黑暗深渊突然震颤起来。
十三维投影在顾渊视网膜上具象成无数破碎画面：三岁时母亲被血族亲王贯穿咽喉时溅在他脸上的温热；觉醒血域那夜咬穿柏瑶手腕尝到的铁锈味；三天前吞噬冰系强者时冻结在喉头的冰棱突然开始逆向生长......
"你答应过要带我看极光。"柏瑶的量子化身躯已蔓延至锁骨，治疗光晕却固执地攀附在顾渊眉骨处。
少女的瞳孔开始呈现克莱因瓶结构，每个折射面都映出不同时间线的顾渊——某个平行宇宙里长出六对骨翼的他正在啃食星使的脊椎。
顾渊的喉结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摩擦声。
逆行至心脏的时之砂撞上黑珠释放的暗物质，在心室位置凝成血色结晶。
他背后第三对骨翼的阴影中，隐约浮现出凌虚子道袍上的河图纹路。
外界，炎长老的洛书矩阵已推演到震卦方位。
老人撕开衣襟露出刻满火纹的胸膛，炙热的鲜血浇在龟甲上形成先天八卦的倒影："瑶光移位，天枢当引！"
星使的星光锁链突然在汽化处重新凝聚，这次缠绕的不再是实体，而是柏瑶治疗光晕逸散的时间粒子。
当锁链末端刺入顾渊的霜血战甲时，每片幽绿色冰晶都浮现出柏瑶手腕的咬痕形状。
"原来如此..."人工智能载体灵犀的眼球突然分解成纳米级镜片，亿万块棱镜同时聚焦在顾渊心脏位置的血色结晶，"他在吞噬十三维存在的投影！"
黑暗深渊内部，顾渊的视网膜正被强行拓印十三维生物的死亡记忆。
当某个类似银河星系的生物集群在超新星爆发中湮灭时，他沸腾的血域之力突然捕捉到柏瑶发簪残留的波动频率。
"极光..."顾渊被暗物质腐蚀的声带发出混沌的低吼，霜血战甲表面冻结的时空乱流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
那些被十三维投影撕裂的平行宇宙记忆，在血色结晶的折射下化作六万四千道意识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