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着锈蚀金属的气味灌入反应堆舱室，顾渊的蝠翼在月光下泛起涟漪状的波纹。
他闭目凝神，血核深处翻涌的暗红色能量顺着脊椎流窜至指尖，却在触及太平洋方向的虚空时骤然溃散——这是血域之力第三次探查失败。
"连灵族长老的「记忆虹吸」都读不到端倪......"他碾碎掌心的冰晶，那是半小时前吞噬某位冰系异能者凝结的「霜血战甲」残片。
治疗舱残留的消毒水气味忽然浓郁起来，柏瑶换药时留下的绷带正缠在他渗血的指节上，随着能量震荡簌簌颤动。
金属舱壁突然传来蜂鸣般的震颤。
顾渊瞳孔收缩成竖线，血晶在视网膜表面凝成多重棱镜。
暗云翻涌的太平洋方向，某种介于超声波与精神共鸣之间的波动正穿透三十海里，在舱室内投射出环状光斑。
他脖颈处的蓝纹突然灼烧般发烫，那是三日前与星使对峙时沾染的星尘毒素。
"顾队！西南了望塔检测到——"
灵犀的电子合成音被利刃破空声截断。
顾渊旋身时蝠翼裹住要害，暗红色血晶在胸前凝成六边形护盾。
黑影的利爪与护盾碰撞出紫色电火，腐蚀性液体顺着裂纹滴落，在地面蚀出冒着青烟的孔洞。
"能量吸收型？"顾渊后撤三步卸去冲击，右臂血晶已幻化成链刃。
黑影在月光下显出人形轮廓，表面却如同流动的沥青，连战斗服胸前的血族徽记都被吞噬成模糊光斑。
当链刃绞碎对方左肩时，他分明感觉到血域之力正在被反向抽离。
黑影裂开的伤口涌出银色流体，眨眼间修复如初。
顾渊后颈传来针刺般的预警，血核深处沉睡的灵族记忆突然沸腾——那是三百年前某个血月之夜，银发祭司用星辉长矛贯穿同类的画面。
"物理攻击无效么......"他扯断被腐蚀的链刃，任由残片在空中重组成十二枚棱刺。
黑影突袭时带起的风压掀翻舱内设备，某台显示器的裂纹恰好拼成柏瑶治疗时的监控数据——心跳频率122，肾上腺素超标40%。
棱刺暴雨般钉入黑影躯干，却在接触瞬间融化成铁水。
顾渊借着反冲力撞破舱壁，蝠翼在夜空中完全舒展的刹那，黑影如附骨之疽般穿透钢梁追来。
月光突然被卷积云遮蔽，他脖颈蓝纹在黑暗中发出妖异荧光。
"原来如此。"顾渊任由黑影利爪刺入左肩，血晶却沿着伤口逆向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