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就像一颗小石子,“扑通”一声掉进了她心里那潭原本就不平静的湖,溅起了层层涟漪。
她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原本还算规整的手印都快变形了。
庄宁儿咬着牙,暗暗发誓一定要排除杂念。她把眼睛闭得更紧了,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烦人的想法都挡在外面。
可没过几秒钟,她就感觉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一会儿觉得后背痒痒,像有只小蚂蚁在爬;
一会儿又觉得屁股下面的蒲团硬邦邦的,硌得她生疼。
她忍不住动了动身子,这一动可好,刚刚那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平静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旁边一直看着的范誉,那表情就跟吃了苦瓜似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心里直犯嘀咕。
“我说这位姑奶奶,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这反反复复的,我看着都肝疼!”
他无奈地摇摇头,双手抱臂,一脸无语地看着庄宁儿在那儿折腾。
“算了,先去看看花如梦吧。”范誉心中暗自思忖,说罢,他身形一闪,如一抹轻烟般迅速离开了庄宁儿的身边。
眨眼间,范誉便来到了花如梦所在之处。只见花如梦静静地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的残雪,毫无一丝血色。她那原本光彩夺目的额间冰昙印记,此刻已完全剥落,仿佛一颗璀璨星辰骤然陨落。
床边,幻月宫的几名长老和宫主月溟围在一旁,个个眉头紧锁,满脸焦急,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奈。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讨论着,却始终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如梦陷入这般绝境,都认为她是被功法反噬,才变成了如今的痴儿。
范誉快步走到花如梦的床边,神情凝重地闭上双眼,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她体内的气息。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神情也愈发严肃。片刻之后,范誉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而在另一边,庄宁儿经过一天的煎熬,终于陷入了梦乡。
梦境中,她仍在与花如梦的琴音幻阵苦苦搏斗。
那琴音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在她的意识中肆意切割,周围是花如梦琴音所化的重重幻影,似真似幻,让人捉摸不透。
庄宁儿在这幻影中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摆脱困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痛苦。
就在这时,范誉施展入梦术,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庄宁儿的梦境。他的身形在梦境中若隐若现,宛如一个飘忽不定的幽灵,无声无息地穿梭在幻影之间。
范誉很快便找到了庄宁儿,他走上前去,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