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眼的红外滤镜扫过"记忆当铺"的霓虹招牌，我摸着后颈的接口，仿生皮肤下的芯片传来微微震颤。柜台后的银发女人转动着全息骰子，义肢关节发出液压嗡鸣："陆侦探，这次要回收谁的记忆？"
玻璃展柜里，编号"MK-0719"的记忆芯片正在发光，芯片表面的裂痕与三年前"雨夜焚尸案"的受害者脑波吻合。当我插入读取器时，眼前突然闪过血滴在键盘上的画面，而当铺的警报器几乎同时响起："警告！非法记忆入侵......"
尸体在顶楼的数据中心被发现，死者是芯片修复师陈默，后心插着维修用的神经扳手。他的义眼摄像头记录了最后画面：凌晨2:17，戴着乌鸦面具的人闯入实验室，手中拿着与"MK-0719"同款的记忆芯片。
"芯片里的记忆被加密了，"助手小夏递来脑波分析仪，她耳后的接口缠着黑色绷带，"但残留的情绪数据显示，死者在恐惧中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陈默的工作日志停在"记忆副本伦理"的条目，旁边用红笔写着："他们在量产人类灵魂。"
数据中心的安防系统显示，案发时所有出口都处于封锁状态，唯一的通风管道直径不足三十厘米，无法通过成年人体。我注意到陈默手中的芯片编号被修改过，"MK-0719"的"1"有擦拭痕迹，原本应该是"MK-0716"——那是三年前焚尸案凶手的编号。
义眼突然接收到非法信号，视野里跳出段破碎影像：暴雨中的仓库、燃烧的尸体、以及自己戴着乌鸦面具的脸。小夏的惊呼将我拉回现实，她指着监控录像："看！陈默在案发前五分钟去过你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加密柜被撬开，里面的"MK-0716"芯片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张乌鸦羽毛，羽毛根部粘着仿生皮肤碎屑。当我用显微镜观察时，碎屑里的纳米机器人正在组装成"0719"的数字，那是我加入警队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