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群的冷光在萧承煜掌心碎盘上流淌时,林挽月才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碎盘边缘,刻着与母亲碎盘相同的双生莲纹。当他取下碎盘的瞬间,星核模型的裂痕似乎颤动了一下,仿佛在呼应这件承载着两代人血誓的信物。
“星言术需要本命血混合星砂。” 萧承煜咬破指尖,赤金血液滴在碎盘中央,与冰层下渗出的银蓝星砂融合,在盘面勾勒出古老的星轨文字,“旧党速备 —— 这是通知宫外的旧太子党,准备接应归墟海的解印仪式。”
碎盘在他掌心悬浮,赤金光芒中浮现出 “旧党速备” 四字,每个笔画都如活物般游动,最终化作流光飞向东北方。林挽月注意到碎盘边缘刻着细小的香族文字,凑近辨认时,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 那是母亲的笔迹,与冷宫墙上的血字一模一样:“双生盘成,星核泣血”。
“这是……”
“母妃和你母亲共同刻下的警示。” 萧承煜望着碎盘消失的方向,帝星印记在胸口明灭不定,“二十年前,她们就知道双生盘阵会成为星核解印的钥匙,而这句话,正是焚星台预言的源头。”
林挽月的指尖抚过那些字迹,天煞血与碎盘产生共鸣,竟在虚空中显形出母亲年轻时的剪影。她穿着香族祭服,正与前太子妃共同炼制碎盘,星砂在她们掌心汇聚成船锚图腾:“挽月,若你看见这句话,便意味着双生盘阵已启,星核的裂痕正在等待无命星的血。”
残影消散时,萧承煜的脸色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的冷汗在冰光中泛着淡金。他按住心口的帝星印记,声音发颤:“帝星被压制二十年,现在的星言术只能传到宫外三里。每用一次,星轨就短一寸 —— 这是双生盘阵的反噬。当年父亲的帝星被偷换后,我的命星就成了维系星盘的活祭品。”
“既然如此危险,为何还要用?” 林挽月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触碰到他小臂上的烙痕,与青铜门的星核裂痕完全一致,“你本可以像皇帝一样,躲在星盘的谎言里做个傀儡。”
萧承煜望向悬浮的冰棺,素心的银戒在她无名指上闪烁:“你看见这些宫娥了吗?她们的命星被刻上我的帝星编号,像牲口一样被圈养在冰棺里。” 他的目光扫过每具棺盖上的 “替死” 二字,喉结滚动,“我争的不是帝星,是让这些替死的人,不再成为星盘的祭品 —— 就像你的母亲,我的母妃,还有素心姑姑。她们的血不该白流,而你……” 他凝视她的眼睛,“是她们用命换来的解印者。”
林挽月的碎盘突然发出蜂鸣,盘面映出贤妃在祭星台的影像:她正将蓝色星砂倒入剜星阵,十二道断星纹在她腕间亮起,与冰棺群的节奏完全同步。那些星砂在祭坛上拼出 “承煜” 二字,正是素心指缝间的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