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的高强度周旋，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极限压榨，让他们感觉自己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江慕雪的青铜面具上布满了裂痕，原本湛蓝色的寒月剑光芒黯淡，握剑的手臂止不住地颤抖。
她每一次挥剑，都感觉有千斤重担压在肩上，冰系异能在体内只剩下涓涓细流，连最基础的冰刺都难以凝聚。
刚才为了避开怪物一次横扫，她的小腿被触须边缘擦到，古装裙子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里面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海水，被渗入伤口里带来的是一阵阵钻心的剧痛。
她咬着牙，将疼痛强压下去，视线因为体力透支而开始有些模糊，只能凭借着感知和多年的战斗经验勉强捕捉着怪物的动作。
赵刚的情况比江慕雪还要糟糕。
他的高频震动短刃早就因为能量耗尽而停止了嗡鸣，此刻被他当作普通的短刀一样握在手里，刀刃上布满了缺口。他赤裸的上身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最深的一道在胸口，是被怪物触须上的倒刺划开的，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此刻也在缓慢地渗着血。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每挪动一步，都感觉脚下的淤泥在拉扯着他，仿佛要将他拖入无底深渊。好几次，他都差点被触须击中，全凭着一股狠劲和江慕雪的及时提醒才侥幸躲过，此刻后背已经被冷汗和江水浸透，黏腻地贴在身上，难受至极。
“呼……呼……江队……我……我快不行了……”赵刚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他靠着一块凸起的礁石勉强支撑着身体，眼前阵阵发黑，“这狗娘养的……怎么……怎么还这么有劲儿……”
江慕雪靠在赵刚旁边的另一块礁石上，剧烈地喘息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体内的异能几乎枯竭，体力也消耗殆尽，身体疲惫江慕雪的目光落在赵刚布满血污和疲惫的脸上，青铜面具的裂痕让她的眼神显得有些破碎，却又异常坚定。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赵刚时，这家伙还顶着一头黄毛，在训练场上咋咋呼呼，被队长骂得狗血淋头也嬉皮笑脸，转头却会偷偷给受伤的队友塞止痛药。后来才知道，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男人，家里有个体弱多病的老婆和一个刚上小学的女儿，每次出任务前，他都会对着全家福看上半天。石磊和赵薇就更不用说了，那对活宝从进队第一天就吵个不停，任务中却总能背靠背把对方从鬼门关拉回来，石磊会记得赵薇不吃香菜，赵薇会在石磊感冒时偷偷往他包里塞感冒药，那些藏在斗嘴和互怼里的关心，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