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秦飞宇嘴里的米饭喷了出来
没有前摇,楚默言躲闪不及被喷了个正着
笑意瞬间从眼底冻结,楚默言垂眸盯着胸前的饭渍,喉间溢出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秦飞宇,你想死吗?”
“不不不不不想!我不是故意的雾草!我就是太震惊了!”
秦飞宇手忙脚乱地扯出半卷湿巾,颤抖的指尖在楚默言脸上胡乱擦拭
得亏楚默言没整过容,不然以这粗暴的擦拭手法,怕是连硅胶假体都得移位
“真是……服了你了,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情和小孩一样冒失,有那么震惊?”
楚默言黑着脸一把扣住秦飞宇的手腕,夺过湿巾
他本来就有几分洁癖
此刻指尖捏着湿巾反复擦拭脸颊、脖颈,动作带着隐忍的烦躁
照这架势,半包湿巾怕是都不够用
“那个……就是……其实也不是震惊吧,是心虚,感觉占了几个星期的便宜突然被抓包,你懂吗”
秦飞宇缩着脖子,小心翼翼把剩下的湿巾往前推了推
楚默言闻言没好气地笑出声,一边擦拭着衣领的饭粒,一边调侃道
“我本来就比你大,记忆恢复也是早晚的问题
你既然占了我的便宜,就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说着,他嫌恶地将面前那碗沾了饭粒的拌饭往前一推,重新要了份干净的餐食
这回秦飞宇彻底蔫了,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怂巴巴地低头扒拉楚默言递过来的饭
而楚默言也没了调侃的兴致
新上桌的拌饭热气升腾,他却只是沉默着小口进食,时不时警惕地瞥一眼秦飞宇
生怕这份美食再遭受“二次污染”
就这样,沉闷的用餐氛围持续了几分钟,总算结束了
两人踏出店门时,雨不知何时停了,湿润的夜风裹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
傅箫倚在车边,指间香烟明明灭灭,望着他们挑眉调侃
“吃个拌饭要半个钟头?”
楚默言压根没接傅箫的话茬,眼底翻涌的烦躁几乎凝成实质
“有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
傅箫这才注意到楚默言领口那片深色水渍
湿润的布料紧贴着脖颈,隐约透出淡青色的血管
他默不作声地弹了弹烟灰,车钥匙在指尖转了个圈,随后利落地按下后备箱开关
掀开箱盖的瞬间,一排奢侈购物袋整齐排列
清一色都是纯黑系,连尺码都精准得像是为楚默言量身定制
楚默言伸手接过衬衫的动作极为自然,手指轻轻摩挲着柔软的布料,在领口处微微停顿
下一秒,他忽然抬眸看向倚在车身旁吞云吐雾的傅箫
狐狸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