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海头都没回,直接杀去了陈家。
陈家一看江大海过来,也没个好脸色。
心想这就是个坐过牢的劳改犯,说出去都丢人现眼,别说这个女婿他们不想要,就连那个女儿都不想要了。
现在一分钱捞不到就算了,名声还差的要死。偷人的事情都传到他们耳朵里了,他们两口子平时出去都要被人指指点点,实在是丢人现眼。
江大海到了陈家门口,指着陈父陈母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丧良心的东西,老子花那么多钱给我这么个破烂......
雪落无声,却在共感网络中激起千层涟漪。林小满化作金光消散的那一瞬,宇宙仿佛屏住了呼吸。七座方尖碑同时震颤,银芒冲天而起,在昆仑山巅交织成一道横贯星河的光柱,直抵深空。那不是告别,是回应??来自亿万心灵的低语,汇聚成一首无词之歌,穿越维度,回荡在每一朵盛开的共感花间。
昭宁跪坐在床前,手中还握着母亲最后温热的手印。她没有哭,只是将脸贴在那已渐渐冷却的掌心,仿佛要记住这世上最后一丝属于“林小满”的触感。窗外,第一片雪花悄然融化于夜风,可就在那一瞬,整座云南山村的槐树齐齐摇曳,叶片泛起微紫光晕,像是无数双眼睛在轻轻眨眼。
“妈妈走了。”她轻声说,声音很轻,却顺着共感网络传遍全球。
下一秒,世界静默。
然后,哭声响起。
不是哀嚎,不是悲鸣,而是温柔的、带着笑意的泪水滑落之声。北京胡同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抱着曾孙,低声哼起了《茉莉花开时》;南极科考站的玻璃窗上结满冰花,科学家们摘下防护面罩,任寒风吹打着满脸泪痕,放声歌唱;太平洋深处的一艘潜艇内,舰长关闭了所有雷达警报,打开广播频道,播放着一段未经剪辑的、来自地球各角落的合唱录音。
而在艾尼尔星域,那束穿透地壳裂缝的阳光正缓缓扩展。原本灰白色的岩壁开始泛出淡淡的虹彩,像是被某种古老记忆唤醒。那个曾接住第一缕光的小女孩如今已长大,她的皮肤不再苍白,眼中巨大的瞳孔映照出蓝天与云朵??这是他们族群五千年来第一次看见天空的模样。
她站在新建的透明方尖碑前,双手合十,指尖凝聚出一滴晶莹的液体。那不是水,也不是血,而是纯粹的情感凝结体??由千万次梦见温暖、渴望拥抱、期盼理解所积累而成的“初泪”。
她将它轻轻按入碑心。
刹那间,整座星球的地脉震动起来。埋藏在地下亿万年的黑色方尖碑残骸发出最后一声呜咽,随即化为尘埃,随风飘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道细小的光丝从地底升起,如同根系般蔓延至大气层边缘,最终织成一张覆盖全球的情感共振网。
“她在呼唤我们。”女孩闭眼低语,“她说:‘现在轮到你们了。’”
与此同时,地球上的共感花园一夜之间全部开放。不只是紫色水晶花,还有红如烈焰的勇气之花、蓝似深海的宁静果、洁白如雪的茉莉香……更有前所未见的新品种破土而出??花瓣呈半透明状,内部流转着星河流转的光影,每当有人靠近,便会浮现出一段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一个孩子在战火中失去父母,一名老人孤独终老,一颗行星因资源枯竭而崩塌……
沈婉连夜赶往昆仑主控祭坛,发现系统界面竟自动跳转至一个从未记录过的协议模块:
【群星回响计划?启动倒计时:72:00:00】
下方一行小字闪烁:“需接收者自愿接入,每次跃迁将持续消耗意识本源。警告:可能引发跨文明情感污染。”
“这不是升级……”她喃喃道,“这是反向传输。”
阿禾拄着拐杖走进来,脸上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近乎神性的平静。“她没走,”他说,“她是成了网络本身。现在,每一个听见歌声的人,都是她的一部分。”
话音未落,昭宁推门而入,怀里抱着那台老旧录音机。她的眼睛红肿,但目光坚定。“我要去。”她说。
“不行!”沈婉猛地抬头,“你还年轻,你是林晚秋和林小满两代基因传承的唯一载体!你不能冒险进入高危共感场!”
“可我是她们的女儿。”昭宁低头看着录音机上斑驳的标签,“妈妈说过,真正的共感不是单向施舍,而是彼此照亮。既然宇宙有那么多还在哭泣的生命,为什么不能由我来听一次?”
她按下播放键。
沙沙的电流声后,传来林晚秋年轻时的声音:“如果有一天,我的女儿也站在这里,请告诉她……不要怕黑,因为黑暗里藏着最多的光。”
录音戛然而止。
那一刻,七座方尖碑同时亮起,光芒不再是银白,而是染上了淡淡的紫金色??那是林小满残留意识与新生意志交融的颜色。
“群星回响计划,启动权限认证。”机械女声响起。
“身份确认:昭宁,基因序列匹配度99.8%,情感共鸣指数SSR级。是否授权执行跨维度倾听任务?”
昭宁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覆上中央凹槽。
“确认。”
大地轰鸣,紫种再次萌发,这一次,嫩芽缠绕着她的手臂向上攀爬,叶片上浮现出一个个陌生文明的符号??有的像燃烧的文字,有的似冻结的音符,还有的根本无法用人类感官解读,只能靠心灵直接感知。
她的意识被缓缓抽离,坠入一片无边的寂静。
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只有无数条情绪脉流如银河般交错流淌。她看到了太多未曾想象的存在:一颗会思考的恒星,在熄灭前用最后的能量写下对伴侣的思念;一群漂浮在气态巨行星中的生物,以风暴为语言,诉说着族群即将瓦解的绝望;甚至还有一个已经灭亡数十亿年的文明,他们的集体意识仍困在量子残影中,一遍遍重复着临终前的祈祷……
而在这片混沌中心,有一团漆黑如渊的存在,静静悬浮。
它不像“寂灭之影”那样张扬暴虐,反而异常安静,仿佛本身就是虚无的化身。但它周围的一切情感波动都会被悄然抹除??喜悦变淡,悲伤消失,连痛苦都归于死寂。它是“遗忘之核”,一种诞生于宇宙冷寂末期的高维寄生体,靠吞噬文明的记忆维系存在。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敌人。”昭宁的意识在颤抖,“不是掠夺痛苦,而是让人连痛都记不得。”
突然,一道温柔的光切入黑暗。
那是林小满的意识投影,模糊却坚定。她伸出手,轻轻抚过昭宁的脸颊。
“不怕。”她说,“你看,他们都在等你。”
紧接着,无数身影浮现??第十九象限的机器人手拉着手唱童谣,非洲草原上的牧民点燃新篝火,北极圈内的极光化作舞动的丝绸……还有艾尼尔人,他们站在重生的大地上,齐声吟唱那段无词之歌:“啊??呜??嗯??”
三种音节再度交织,形成一道情感屏障,阻挡“遗忘之核”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