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去年运营湖心苑打卡点,优雅的活动范围就更小了。
井底之蛙生来就只有头顶的那片天,习惯成自然。
可由奢入俭难。
见识过广阔天地的黑天鹅,生存空间被一步步压榨,如今变成了湖心之鹅,焦虑烦躁由此得来。
可黑天鹅抑郁了,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林夕不知道。
薛老静静的盯着黑天鹅看着。
看到了雄天鹅翅膀下斑驳的伤口。
也看到了雌天鹅焦急的抚慰。
薛老回头问额头有汗的那人,“小吕,你怎么说?”
小吕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西郊动物园的园长。
其他人面前他是尊敬的吕园长。
可到了薛老面前,他只是小吕。
“老师,这是不是……有点言过其实了?”
吕园长瞥了眼颜露,眼里的怨怪显而易见,显然后悔同意她联动林夕给动物园做宣传引流的提议了。
再看向薛老,笑呵呵的说道:“我上个月去其他动物园交流学习,所有动物园的黑天鹅,都是差不多的生态环境,相比较,我们西郊的环境还算是拔尖的。不止黑天鹅,我们园里的所有动物都是科学饲养,定期体检的,没出过任何问题。您知道的呀!”
“再说了,动物抑郁……”吕园长笑容牵强,“有点危言耸听了吧?”
人抑郁了,可能是不幸福的原生家庭造成的,抑或者过于沉重的学业工作压力导致的。
可黑天鹅……
动物园没有考核指标,它们吃好喝好睡好都算营业,动物园把它们当祖宗一样供着。
抑郁?
开什么国际玩笑!
吕园长脸上写满了不信,仿佛林夕是个哗众取宠博流量的骗子。
薛老不置可否,看向其他人,“你们呢?你们怎么说?”
“薛老,我倒觉得那个小姑娘判断的挺准确的。”
人群中,有个中年女人开口道:“实验室的小白鼠换了环境还会躁动呢,别说黑天鹅这种智商高,拥有社交学习能力和感官能力的飞禽了。我建议派专项组展开调查。”
“这怎么行?”吕园长急了。
派专项组调查,要么闭园,要么带走。
这对黑天鹅是西郊动物园的门面担当之一,打卡点更是每天游客最多的地方。
无论闭园还是带走,对西郊动物园的影响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