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嘴角轻蔑:“那有劳了。”
警察瞄了时柒一眼,匆匆跨出警局。
时柒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间,在门外的长椅上坐下,裴聿轻轻跟了出去。
俩人都坐在长椅上。
时柒:“那天的事谢谢你。”
“是该谢我,”裴聿话里带酸:“毕竟没几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背着自己三更半夜去救其他男人。”
“你恨我吗?”
裴聿抬头,舌头顶了顶右脸。“你半夜偷偷跑进我书房乱看我的电报,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时柒抿抿唇。
“为什么要和日本人合作?”
为什么?
裴聿顿了顿,眼睛盯着前方,对面的墙上是一块裂开的墙皮,那形状就像是一块腐烂的中国地图。但上面沾满了污迹水渍,如果不及时清理,面积将会越来越大……想到这,他眸色渐深。
却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有钱大家赚啊,我是商人,关乎利益的事谁不想分杯羹?再说,日本人在沪都投资办厂,我做牵头羊,做长线投资,既推动了沪都发展,又解决了部分人温饱,还能挣到钱,一举三得又有什么不对?”
他微微勾唇,侧脸盯着时柒。
似是在观察,又像是调侃。
不一会,警察带着刚刚那位国民党军官回来。老远就听见他骂骂咧咧的声音,显然很不服气,可军衔在此,身为同僚又不得不配合执行警局公务。
裴聿朝男人走过去,高大的身影瞬间将男人衬得矮小,“你就是刚刚打我太太的男人?”
男人一脸桀骜:“她吐唾沫在我酒里羞辱我,难道我不该还手?说我调戏?她大晚上一个人背着你跑百乐门喝酒,不是想找男人是什么?兄弟,哥们这是帮你卸顶绿帽啊,你该感谢哥……”
“是该感谢你。”说完裴聿一拳打得他鼻血直流。
时柒忙拉住他:“算了裴聿,走吧!”
裴聿回过头:“忘了我教过你什么?……玫瑰要带刺。”
玫瑰要带刺,他是这样说过。
男人捂着鼻子正要爆发,就被一旁的警察偷偷拉到旁边嘀咕了几句,男人吓得大惊失色:“什么,他给南京中央打电话?”
随即看向裴聿,立马萎缩起来,“这,不好意思先生,我实在不知道她是您妻子,我要是知道,肯定不敢这样做。”
裴聿邪魅一笑:“听你这意思,如果她不是我妻子,就可以任你调戏?”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想了想又说:“那先生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