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进村的那条坡前行,沈玲在前头跑着,宋嘉跟在后面。
因为还在秋收,几乎没人上山,两人一路也没碰到什么人。
只路过牛棚时,远远瞧见里面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他们身形消瘦,衣衫单薄,拿着沉重的农具脚步蹒跚地里走去。
被下放到农场的人,分配的都是最繁重、最累人的活计,拿到也是最少的工分。
倒不是村里人故意为难他们,而是上面的人会不定期下来巡查,他们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出是有在认真的接受改造。
也难怪,那些被下放的人,熬个一两年就没了。
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还天天干最重的活,换谁都受不了。
宋嘉不禁想起,宋思礼刚被抓时,宋母含泪赶原主走。
原主死活不肯走,说自己不怕吃苦,愿意留下来与家人共同面对一切。
最后,无奈的宋母只能狠下心来,将原主五花大绑,送到了乡下。
想到这儿,宋嘉觉得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宋思礼一出事,宋母就立即登报,和原主断绝关系?
难道她早就知道了原主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为何不早点换回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反而一直将原主养在身边,视如己出?
在原主的记忆深处,宋父宋母对她关怀备至,始终如一,从未有过任何不好的地方。
细细想来,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缘由或许是,宋父宋母养了原主这么多年,有了感情,舍不得原主,所以选择将错就错吧。
“三伯娘,咱们要去捡板栗吗?”
沈玲清脆的声音打断宋嘉的思绪。
“你想去,咱就去。”宋嘉笑道。
她只是想来山上吸异能,至于草药,她根本不知道什么草药能治沈望川的腿。
边走边看,管它什么,有认识的就挖起来,回去熬给沈望川喝。
到时候她用异能治好了沈望川的腿,也能以草药为借口,有个合理的说辞。
“太好啦!”
沈玲兴奋地跳了起来,拉着宋嘉的手就往山上走去。
宋嘉任由沈玲拉着,想到刚刚看到沈望原时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小玲,你爹的腿是怎么落下残疾的呀?”
沈玲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忧伤,“听阿奶讲,爹是得了婴儿瘫,打小就成这样了。”
“婴儿瘫?”
宋嘉喃喃自语,是小儿麻痹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