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发质有些粗糙,发尾处也黯淡无光,甚至还有些毛躁不堪。
他是真的不曾好好养护过这些。
“我…一个糙男子汉,自然不懂这些。”
他虽过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可不过是那寥寥几年。
父亲亡故之后,宋家将他们孤儿寡母排除在外。
京中多年绸缪,他也定然是…费尽了心思。
自然对于自身这些外在,他从不自我在意。
后来生了病中了毒,更不计较这些。
连活着他都不想活了。
怜月又细心去拿了件干的衣服,递给了他。
“你将衣服换上,我去替你烹壶热茶,政变让人将东西撤了。”
“嗯。”
怜月出门时,正好遇见赶过来的宋老夫人。
“母亲。”
宋老夫人拍了拍怜月的手,朝着屋内看了看。
“你们夫妇二人如何了?那刘镖师说,差不多时辰了,若是再不出发,怕是会耽搁了路程。”
怜月微微俯身,“一切都好,儿媳倒杯热茶给他喝下,再浅浅收拾一番,便可上路。”
“好。好孩子。”
宋老夫人就差把“满意”二字写在了头颅之上。
怜月换了热茶递给宋鹤眠,又帮着收拾了东西。
“我刚出去时瞧见母亲和其他人都已经收拾好东西,此时便只等着你我二人,若是差不多,我们也便出去吧。”
“嗯。”
——
宋无忧和庄玉妗早在午后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如今眼瞅着过了个把时辰。
他便有些不满的看着宋老夫人。
“说着路途遥远,时间紧张,怜月偏偏要在此刻给他洗澡,不是故意耽搁路程,真是让人……”
“怎么?那也是你哥。”
宋老夫人有些责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真不知少年还有些懂事的人,怎么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让人瞧了便莫名的有几分心寒。
他看着眼前的宋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便不再愿意搭理。
宋老夫人也毫不在意,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夫妇二人出来。
怜月帮着宋鹤眠挪到了轮椅上。
随即才将宋鹤眠推了出来。
看着时辰变化,怜月有些愧疚的看向宋老夫人。
“抱歉,是我夫妻耽搁太久,让诸位静候多时。”
“无妨。”
行李早就已经让人收至车上,宋老夫人一声令下,便都各自上了马车。
等怜月将宋鹤眠推至马车旁,那姓刘的镖师主动上前。
“夫人一介女子之身,怕是力气不够,不如在下代劳?”
怜月却是一人弄不动宋鹤眠,之前他倒能配合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