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眉目沉沉,拽开她,“够了,打人还嚣张上了?!”
梁听雪怒极反笑,“我还就打她了。你心疼,那你打回来!”
她撩开自己鬓边的发,将脸送到秦崇面前,恨意从她紧抿的唇角,吊起的眉梢丝丝缕缕倾泻。
“来,你打。”
女人满脸的怒与恨,眸光寒冷得像要将人冻住,刚哭过的眼眸,又将委屈暴露的彻彻底底。
抛开大度理性,露出所有情绪,不加掩饰,模样横冲直撞打进他的眼底,无缘由将他的心疼全都勾起。
偏偏有江书晚碍眼地站在她身后,偏偏她说,“有本事让秦崇跟我离婚。”
秦崇凛凛冷笑,“你觉得现在有人给你撑腰是吗?”
天旋地转,梁听雪突然觉得,再说一句都好多余。
她扭头,径直拽住江书晚的衣袖离开。
“梁听雪,你站住。”
察觉秦崇想追过去的动作时,黎岁眉心一皱,猛地将自己的身体重心靠过去,“阿崇,我头好疼,好像很有模糊的记忆片段......”
秦崇视线猛地抽回,落在黎岁皱紧眉头的脸上,立刻将人扶稳,“想到什么了?”
......
富春酒楼一旁是人工湖。
以前一家人吃饱就会来湖边散步。
那时候,梁听白老要跟她赛跑。
前面的他们在追逐,一双父母在身后,喊他们小心,一路是笑。
冷风倏然袭面,像一记耳光,将她从回忆里抽醒。
眼眶陡然又发酸,下一秒,身前的视线被阻隔,冷风也被男人阻断,江书晚就这么将她环在胸前,用宽大的外衣,裹住她。
“别再哭了。”语气温柔又带着些许命令。
她麻木留下两行泪,想推开,“江律师,别。我身上刚刚被菜汁沾上了。别又弄脏你的外套。”
江书晚笑,“我不介意接受第二件你赔给我的衣服。”
这是第几回?
他像带着光亮的神,将她从不堪漩涡里拯救出来。
“就当是满足我的心心念念,让我抱一会你。”
谁会在生活摇摇欲坠时,拒绝温暖踏实的怀抱?
可梁听雪的脚步仍是坚决地朝后撤,她不是没有分寸感的人。
江书晚没勉强,只不过胸腔中顶着的那一股闷气,愈加澎湃。
“上车吧。天冷。”
回到车上,江书晚从中控台的暗格中掏出了一枚U盘。
递给她。
梁听雪疑惑地侧目。
“这是秦先生在婚内和女孩子纠缠不清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