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骗人!”糖糖突然挣脱她的怀抱,小尾巴卷着她冻伤的手臂,眼泪大颗大颗掉在冰晶上,“糖糖看见你在时空裂隙里割自己的手,血都滴进甲胄了!爹爹说过,痛觉不是用来收集的,是用来告诉娘亲‘糖糖在这里’的!”
苏寒怔住了。她看见儿子眼中倒映着自己疯狂的模样:护道甲胄的鎏金符文因为过度充能而扭曲,神源核心处的金印泛起病态的红光,就像上章记忆核崩塌前的预兆。而糖糖此刻的表情,让她想起在情感剥离时,自己对他的眼泪无动于衷的样子。
“糖糖别怕……”她试图抱住儿子,却发现甲胄表面变得异常冰冷,甚至让糖糖的皮肤接触处泛起红痕。预知能力再次启动,这一次,她看见的不是糖糖受伤,而是自己的神源核心在“痛觉蓄电池”的挤压下出现裂纹,就像当年爹爹玉简破碎时的场景。
护道甲胄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苏寒感觉有无数细小的痛觉尖刺在体内游走,那是她强行收集的痛苦能量在反噬。糖糖的龙息本能地包裹住她,温暖的金光中,她听见记忆核里魔尊的独白碎片:「护崽执念过甚,便成天道绞索……」
“娘亲看!”糖糖举着从她甲胄上掰下的糖晶碎屑,上面正浮现出爹爹的字迹,“镜湖底的护崽糖浆,是用爹爹的痛觉熬的,不是让娘亲自己喝苦药呀!”他的小手掌按在她心口,神源核心与护道甲的共鸣突然变得异常清晰,“糖糖的未来,不想只有娘亲的血和泪……”
苏寒突然想起上章在记忆馆看见的场景:爹爹在襁褓边落泪,那是糖糖诞生时,他为苏寒承受时空乱流反噬的痛。原来真正的护崽,从来不是独自吞咽痛苦,而是让孩子在爱与痛的平衡中成长。她看着自己开辟的“痛觉蓄电池”,里面封存的何止是痛苦,还有对失去的恐惧,对未来的失控感。
“对不起,糖糖……”苏寒卸去护道甲胄,任由那些收集来的痛苦能量如潮水般退去。她看见自己小臂上的冰伤正在糖糖的龙息中愈合,而甲胄核心的“苦糖预知”能力,竟在她放弃执念的瞬间,显示出从未有过的画面——三秒后,糖糖会笑着往她嘴里塞一颗刚烤好的桂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