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广袤无垠，以他们二人的速度，只怕走上数日，也难以将这片区域逛遍。
姬清歌心中虽疑惑，可帝无道一直沉默不语，便也乖巧地没有询问，安静地跟在他身旁。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一路行来，竟无一人察觉他们的存在。
就好像是透明的，悄然穿梭在人群之中。
“苏家的穹霄仙典并不适合你，”
这时帝无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若你修行此典，对你的仙体并无益处，仙境会是你的终点。”
姬清歌闻言，先是一怔，随后脸上泛起红晕。
像被人抓住了把柄一般，神色间有些尴尬。
她明白帝无道指的是什么，想来那日自己与苏若璃的交谈，已被他知晓。
小声说道：“我只是不想事事都依赖少尊，这样显得我很没用。”
“怎么？依赖我很丢脸？”帝无道挑眉问道。
“不……不是的，”姬清歌连忙摆手，声音愈发轻柔，“清歌实力微薄，能为少尊做的事情太少……”
她微微垂首，眉眼间尽是落寞。
虽说她来禁世府的时间不长，修行极为刻苦，境界提升得也颇为迅速。
可与帝无道相比，却仍是云泥之别，内心中的落差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看似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混元的一举一动，却一清二楚。
单说她皇姐姬清雪，境界比她低，如今在天玑仙朝威望极高，甚至已被尊称为天玑女皇。
姬清歌自认为若是换作自己，绝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这般地步。
这般对比，让她内心的危机感愈发强烈。
她惶恐，有一天帝无道会弃她而去。
闻言，帝无道眸光幽深，他深知姬清歌与姬清雪的不同。
姬清歌自幼缺爱，幼年丧母，那看似坚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极为脆弱的心。
内心深处渴望被爱，又被失去的恐惧紧紧裹挟着。
帝无道的出现，恰似一道光，照进她内心的黑暗世界。
即便这道光带着无情与刺痛，却也实实在在地给予了她温暖，赋予了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正因如此，姬清歌一直活得小心翼翼，用尽浑身解数，只为成为帝无道心仪的女人。
哪怕要为此迷失自我，她也毫无怨言，这般模样，实在让人心疼不已。
然而，帝无道并未流露丝毫怜惜之色。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岂是靠怜悯与疼惜就能改变，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才有改写命运、扭转一切。
危机，又何尝不是前进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