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碧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喊道:“你...你居然打人!”“打得就是你!”陆真毫不示弱,扯下腰间的银针,针尖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寒光,“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把你这张乱嚼舌根的嘴缝起来!”
高湛望着陆真染着水渍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他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般倔强,即便浑身是伤,却依然咬着牙不肯低头。沈嘉碧踉跄着后退,高湛伸手拦住想要继续教训她的陆真,从袖中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锦囊:“这是在白云观求的平安符,你一定要好好收着。”
“不必了。”陆真侧身避开,发间的银簪在昏暗的光线下晃出冷光,“殿下肩负赈灾重任,还是留着保佑平州百姓吧。”说完,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裙角扫过沈嘉碧脚边,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对方的裙摆。
高湛攥着锦囊,站在原地,望着陆真逐渐消失在雨帘中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动脚步。沈嘉碧还在一旁抽抽搭搭地哭着,高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若再让我发现你算计她,定不轻饶!”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玄色披风在风雨中翻飞,很快便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离开司衣司后,高湛一路上脑海中全是陆真的影子。她倔强的眼神、失望的神情,无一不让他懊悔不已。此次赈灾责任重大,可出发前却与陆真闹得如此不愉快,这让他心中满是不安,难以安心。
回到王府,高湛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对着那只破碎的白虎出神。白虎的残片静静地躺在桌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两人之间破碎的情谊。忠叔敲门而入,看到高湛憔悴的模样,忍不住劝道:“殿下,陆姑娘心思纯善,您与她定有误会,等赈灾归来,好好与她解释便是。”高湛苦笑着摇了摇头:“忠叔,我只怕此次一去,陆真会彻底对我死心。那沈嘉碧心思歹毒,不知又会在陆真面前使出什么阴招。”
另一边,司衣室里,陆真望着高湛离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沈嘉碧假惺惺地凑过来,语气中满是虚假的关怀:“陆姐姐,殿下这一去山高水远,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您可别太伤心。”陆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一句话。她心里清楚得很,沈嘉碧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挑拨她和高湛的关系,其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