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深深的看了姚翠莲一眼,两人通过眼神接触,像下定了某种决心,顾汐带着聪宝往外走。
王栩看着躺在地上没了声息的田国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明明是自己最痛恨的人,却又有种复杂的情绪,无法做到毫无波澜。
姚翠莲见两人离开,跪坐在了地上,满脸满身的鲜血,头发散乱,像个疯子:“都是报应,当年我对不起你娘,但又何尝不是解救你娘,你娘根本也看不上这个畜生,天天面对这个畜生,日子才是真正的难过。
我最对不起的大概是你,你恨我也对,所有的恨都在我这里终结吧,所有的报应都在我身上吧。聪宝是无辜的,因果轮回,我让你变成了孤儿,现在聪宝也变成孤儿了。”
王栩看着她许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张牙舞爪到处嘚瑟的姚翠莲好像变了,眼神终日一潭死水般,今天这场悲剧,可能早已注定。
王栩转身往外走:“顾汐不会让聪宝变成孤儿的,我去通知村长。”
事件发生由始至终,田旺娣都呆呆的站在一边,她知道这场悲剧的导火索是贾辛,虽然家里一惯的偏心,但聪宝一直对自己很好,娘对自己的态度也改变了一段时间了,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待王栩走,姚翠莲看向田旺娣:“我给他留了条命,他这辈子也只能是你了,这样的男人,只有废了,你才能掌控住他,没孩子也挺好的,这种人也不配有孩子,会遭报应,他家里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
你别后悔今天的决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对你很失望,但也没权利对你失望从小也没好好照顾你,后来悔悟也晚了。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田旺娣第一次和姚翠莲这样坦诚的对话,两人皆是泪流满面:“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我恨过你们但我是你们的亲女儿,我之前没想过你们死,你们死了我就没有家了,只能跟着贾辛了,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他要对我负责到底,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姚翠莲听到这话也是心如死灰,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出:“以后不管日子如何,不要再联系聪宝了,就当没有这个弟弟了。我如你所愿了。”
姚翠莲拿起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决绝的抹了一刀,当场毙命,死不瞑目,双眼睁着看着天,有多久没有抬头看过天空,永远都是低头忙不完的干活。
田旺娣静静站在院子中间,看着满院狼籍,眼神中无悲无喜,刚才的话是暗示姚翠莲自杀,她也听懂了,十五年的抑郁人生,今天就画个句号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退路,没有依靠亦无拖累。之后和贾辛的生活,只能全靠自己算计了。
没一会儿,徐峥嵘和吴耀匆忙赶到,被院子里的惨状惊在门口:“这,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们青苗村从来没发生过这么惨的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