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记忆正在反刍系统!” 灰蝶的光带突然暴涨,贫民窟的每扇窗户都亮起记忆光谱。陈立将共振器改装成记忆放大器,设备运行时发出低沉的嗡鸣。李婶的童谣通过扩音器响起,每段旋律都携带能瘫痪齿轮系统的病毒代码。量子墓碑的记忆合金在沈墨口袋里发烫,他意识到自己不仅是起义的发起者,更是幽灵与人类记忆共鸣的载体。随着童谣的播放,部分齿轮卫士的行动开始变得迟缓,机械关节发出卡顿的声响。
楚墨的旗舰舱门打开时,沈墨正站在记忆巨网的核心。周围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像闪烁的星辰。议长的嘶吼从士兵的通讯频道传来:“启动清除程序!清除所有异常记忆!” 但楚墨的机械义眼却泛起了人类才有的泪光。他的机械手臂突然张开,露出藏在夹层里的褪色照片 —— 照片上,小女孩有着一双明亮的绿眼睛,她站在盛开的花丛中,笑容灿烂。
“我女儿的眼睛是绿色的。” 一名归零者突然扔掉脉冲枪,脉冲枪落地时溅起一片火星。他的战术服下,被矩阵格式化的脑机接口正在重新生长金色脉络。更多士兵开始颤抖,他们后颈的齿轮代码在记忆共振中剥落,露出被封印多年的人类意识。有些士兵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般涌来。
“沈墨!” 楚墨的声音带着机械故障的杂音,他的齿轮徽章在光蝶群中碎裂,碎片像雪花般飘落。“江慕白说我们是完美的战争机器,但他忘了...” 他的机械手臂突然张开,露出藏在夹层里的褪色照片,“每个士兵,都有不想被删除的昨天。” 说着,他的机械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仿佛在触碰女儿柔软的脸颊。
沈墨将槐花蜜信标按在楚墨的掌心,信标立刻绽放出温暖的光晕。当信标与楚墨的脑机接口接触的瞬间,沈墨 “看” 见归零者的记忆库里,那些被矩阵判定为 “脆弱” 的情感数据正在复苏:母亲临终前的药香、新兵训练时的恐惧、还有第一次执行清除任务时,胃里翻涌的恶心。他还看到楚墨曾经在深夜偷偷翻看女儿照片的场景,照片上的小女孩已经长大,笑容依旧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