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洞庭湖返回的火车上,我们三人挤在硬卧车厢里,谁也没有说话。大金牙的情况越来越糟——阴冥镜虽然暂时压制了他体内的诅咒,但那些黑纹已经覆盖了他大半个身子,像是一张逐渐收紧的网。更可怕的是,每过一天,黑纹的颜色就会加深一分,现在已经变成了紫黑色。
我展开阴冥镜,借着车窗外的阳光再次查看镜框内侧的刻字:"...九幽真身,藏于..."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结合之前在玉简和羊皮画上得到的信息,我几乎可以确定,九幽将军的真身就被封印在陕西终南山的一处隐秘道观中。
"老胡,"王胖子压低声音,"你说那九幽将军为啥要抓张道长?"
我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铜钱剑上的纹路:"不知道,但阴冥镜显示的画面里,张道长身上那些黑纹...和我们中的诅咒很像。"
大金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黑血中夹杂着细小的黑色晶体,落在车厢地板上发出"叮叮"的声响。我赶紧用纸巾擦掉,却发现那些晶体竟然在融化,像是有生命一般试图钻入地板缝隙...
"还有三天。"我看了眼日历,距离玉简上说的"三十六日"期限只剩最后三天了。
火车到站时已是深夜。西安火车站人流稀少,昏黄的灯光下,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蜷缩在角落里,眼睛却异常明亮,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不,准确地说,是盯着大金牙。
"胡爷..."大金牙声音嘶哑,"他们...在看什么?"
我没回答,因为我注意到那些乞丐的手腕上,都有着一道淡淡的黑线。
终南山云雾缭绕,古称"太乙山",是道教发祥地之一。我们按照阴冥镜显示的线索,找到了山深处一条几乎被杂草淹没的古道。奇怪的是,这条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立着一尊石像,但所有石像的头部都不翼而飞。
"老胡,你看这些石像..."王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像不像秦岭墓里那个?"
我仔细查看,确实如此——同样的铠甲,同样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这些石像的胸口都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一个圆圈,里面是九个扭曲的人形。
"九幽封印。"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些石像原本应该是守护封印的,但现在..."我看着无头的石像,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山路越来越陡,雾气也越来越浓。突然,走在前面的王胖子猛地停下:"有人!"
前方的雾气中,隐约可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我们警惕地靠近,发现是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正在一块石碑前烧纸钱。
"道长..."我刚开口,老道士突然转身,露出一张布满黑纹的脸!他的眼睛全黑,没有眼白,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