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白寿仁则满脸不屑,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冷笑。在他眼中,这不过是一小股太平军残部,收拾他们简直易如反掌,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他对着身旁的捕快们大声呵斥:“都给我仔细搜,一个逆贼都不许放走!”
队伍迅速散开,捕快和徭役们挨家挨户地搜查起来。县太爷跟在守备身后,不停地催促:“快点,手脚麻利些!别让那些太平军跑了!”
在萧铁头和赖汉英之前藏身的仓库里,一个衙役发现了一些太平军留下的痕迹。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布条,却不想被白寿仁一把夺过,冷冷一笑:“老爷,这伙人逃走得匆忙,看痕迹有两波人在这里汇合,但不会超过五十人。”听这么说县太爷心想:我这里有三百多好手,对方又是一伙溃兵,必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便道“哼,看来他们刚走不久,给我追!”
队伍沿着太平军撤离的方向追去。一路上,县太爷心急如焚,不停地询问:“还有多远能追上?” 守备不耐烦地回道:“大人稍安勿躁,他们插翅也难飞!”
暂且不说县太爷亲自带队追赶太平军残兵,将目光转回到天京城。
湘军破城之后,天京瞬间沦为人间炼狱,昔日的繁华消逝殆尽,只剩下断壁残垣与遍地尸骸。一连数日,湘军疯狂劫掠,待再无可抢之物时,才意犹未尽地开始收拢队伍,着手统计所谓的 “战果”。
忠王府,这座曾经作为太平天国权威象征、金碧辉煌的府邸,此刻已被湘军占领。节堂上,曾国荃面色阴沉,一双因长期缺乏休息而导致充血的眼睛,令人不敢直视。他静静地坐在虎皮帅案之后,双眼冷漠地注视着手下师爷那带着谄媚与惶恐的身影,听着他战战兢兢地汇报着各方收集来的信息。
“大人,吉字营统计,截至 21 日,数百名留在天京各府、衙、馆里的逆朝官员及其家属,似是不愿落入我军之手,竟然集体自焚。城内逆匪万余人,也已全部战死。我军将士奋勇杀敌,如今这天京城算是彻底被我大清王师所掌控。” 师爷那谄媚的声音在节堂内回荡,仿佛是在为这场血腥的胜利奏响一曲刺耳的赞歌。
曾国荃听着师爷的汇报,眉头越皱越紧。只因为破城当天,见大局已定,他便迫不及待地按照兄长曾国藩所给的范本报捷朝廷。在那份奏报中,他对湘军的战绩等进行了详细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