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将这些刁奴押入大牢,待本官查明真相,再行定夺!”赵铭一挥手,衙役们应声而上,将差役们押了下去。
大堂上只剩下赵铭一人,他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他深知这些差役的苦衷,但职责所在,他不能姑息养奸。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息县地处豫皖交界,淮河穿境而过,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今年汛期提前,淮河水位上涨迅猛,河道衙门的差役们日夜辛劳,修堤筑坝,测量水纹,本就疲惫不堪。再加上捻太联军的威胁,百姓们人心惶惶,谣言四起。赵铭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
他回想起自己初到息县时,意气风发,立志要为百姓做些实事。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官场的腐败,百姓的疾苦,让他一度心灰意冷。但看到百姓们那期盼的眼神,他又咬牙坚持了下来。他深知,自己是朝廷任命的父母官,百姓的安危就是他的责任。
这次河差去测量的地点捻匪长毛联军潜在的渡河地点。在这处水域有一片暗礁构成的河心滩,如果捻匪长毛发现了.....。
赵铭正陷入沉思,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杂役来报“萧把总求见。”
赵铭眉头微皱,挥手示意让其进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着武官服饰的中年男子大步跨进大堂,此人正是河道衙门的记名把总萧杰。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眉宇间透着一股沉稳之气,腰间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腰刀,大踏步走到赵铭面前,拱手行礼:“赵大人,下官萧杰,有要事相商。”
赵铭见是萧杰,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摆手示意他起身:“萧把总,深夜前来,必有要事,快快请坐。”
萧杰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赵大人,下官刚从河岸巡查回来,发现一处异常。在咱们之前安排淮河浣庄段水面测量水纹的那片水域,有一片河心滩,那里暗礁密布,水势复杂。今日在下巡河发现河对岸似有人活动。若是捻匪长毛发现了这片河心滩,极有可能借机强渡淮河,咱们的河防将面临巨大威胁。”
赵铭听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紧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萧把总,你分析得极是。这片河心滩若是被捻匪长毛利用,后果不堪设想。可如今咱们的差役们人心惶惶,士勇不过百人,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