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君独坐石桌旁,手中青瓷茶杯薄如蝉翼,杯中碧绿茶水氤氲轻雾。
他面容儒雅,一双眸子却如寒潭深邃,凝聚着难以言喻的威严。
“三皇子,真的死了?”秦储放下竹简,抿了一口案几上的茶,眉头微蹙。
跪在殿下的顾清寒垂首,长发如瀑,掩不住眼中的忧虑:“回虎叔,千真万确。肖自在确实已经将三皇子斩杀于烟雨园中。”
灯光摇曳,光影在秦储脸上投下斑驳,一时间竟难以辨清他的神色。
殿外雨声淅沥,仿佛在为这场风波奏响哀乐。
“岂有此理!”秦储猛地一拍案几,茶盏震颤,茶水溅出,沾湿了竹简一角。
顾清寒微微一颤,却不敢抬头。
“他是如何下的手?”秦储声音低沉,带着寒意。
顾清寒缓缓抬头,回忆着那血腥的场景:“他一剑斩下,甚至没有任何停顿...三皇子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头颅已然落地。”
秦储闻言,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
“那两位大宗师呢?检察院的人?”
顾清寒声音微颤:“同样被他所杀。一人被硬生生拔出脊骨,另一人则被太玄白虎剑斩成两半。”
“脊骨被拔...?”秦储眉头一挑,眼中闪过惊讶,“那可是已然能感天地之炁的大宗师,连我也要耗费一些时间...他竟能如此轻易将其杀害?”
顾清寒轻声道:“他的实力...恐怕已经超出我等想象。”
秦储站起身,负手走向殿门,望着外面的雨夜,沉默不语。
雨滴打在廊檐的青瓦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同战场上紧促的鼓点。
“三皇子死了,四大世家的高层也基本被杀绝...这消息,怕是已经瞒不住了。”秦储长叹一口气,身形略显疲惫。
顾清寒轻咬红唇,眼中闪过一丝焦虑:“虎叔,此事...恐怕难以收场。”
秦储再度走回案几旁坐下,右手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
“三皇子与世家勾结,鱼肉百姓,实乃大罪。肖自在虽然杀得血腥,但却不失为替天行道。”他眼中闪过精光,“既然如此,何不借此机会,成全这位年轻人?”
“可是,杀害皇子...此罪难消啊。”顾清寒忧心忡忡。
秦储冷笑一声:“长公主殿下,你可别忘了,你是何身份。”
顾清寒微微一惊,随即恍然:“长公主...”
“不错。”秦储点头,“你身为长公主,在朝中自有一席之地。再加上我的支持,就算不能完全洗脱肖自在的罪名,至少也能为他争取一线生机。”
顾清寒眼中闪过希望,随即又暗淡下来:“可是...父皇那边...”
“皇上心中自有衡量。”秦储目光深远,“若能证明肖自在的价值远超三皇子,或许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