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走得近。陆尚安心中暗忖。
管鸣善见他喝尽,又高高提起茶壶,让茶汤倾泄而下,茶香被激发,更显悠长。
陆尚安一边细嗅,一边看向他。
这样的人物,管氏族里竟舍得派他来北地?
还是说朝廷对管氏族里许了什么诺?让他们在北地下一盘棋?
陆尚安觉得对落风镇他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笑道:“好茶,不知你们东家可有这种茶叶出售?”
“倒不曾听东家说要卖茶叶。这些是给住店客人品尝用的。”
“但我实在喜欢,不知掌柜可否割爱。”
“这……”
管鸣善做势想了想,“客人是本店第一位顾客,既是客人喜欢,我便替我东家做主吧。只是,此茶价格不低,且东家给的并不多。”
陆尚安笑笑,“本公子也不是买不起茶叶之人。”
觉得果然是商家做派,这就拿捏上了。
“既如此,我做做主卖给客人。如今店中尚有二两,便给客人个实惠价,承惠五两金。”
陆尚安差点从椅子上跌下。
五两金!
什么龙井,明前雨前的,二两茶卖他五两金?!
看他像冤大头?!
管鸣善似乎没看见他的神色,笑道:“我东家本就不是卖茶叶的。客栈生意惨淡,我原还想着这二两茶可以用上许久。客人不必在意,不买也没关系,我还要靠它揽客。”
哼,不过五两金。陆尚安暗哼。
他像出不起银子的人?
把五十两银票掏出来拍给他。
管鸣善笑着道谢,把柜台里剩下的二两茶包好,仔细塞进一个细白瓷罐里,恭敬地递给他。
“客人拿好。”
陆尚安肉疼地接过。茶也喝不下去了,卖多少腐竹才值回这二两茶叶!
“不知掌柜可否带我参观参观?”
“自然。客人请。”
叮嘱儿子好好用功,再帮着看店,就领着陆尚安参观去了。
陆尚安看了店中安静做课业的孩子一眼,眼神慈爱,“这落风镇人烟稀少,且又无学堂,你倒舍得把儿子也带来。”
管鸣善笑笑,“没什么舍得不舍得。中原有中原的好,北地也有北地的风景。我之前没有机会四下走走,他已经比我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