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周晓梅抱着快递从花店跑来,"我帮您......"
"不用!"退休教师猛地后退半步,灰绸衬衫蹭到爬满凌霄花的铁艺栏杆,"上周老年大学刚教过扫码课。"她颤抖的指尖在屏幕上拖出虚影,微信小程序转了半天弹出个哭泣的表情包。
街对面爆发出哄笑。快递员小赵倚着电动三轮车吹口哨:"老太太,要不我帮您刷脸?"他镶着金牙的嘴还没合拢,后脑勺就挨了记锅贴——刘建军拎着擀面杖站在包子铺门口,围裙上沾的面粉簌簌往下掉。
"小兔崽子,"钟伯不知何时出现在取件柜旁,枯瘦的手指划过屏幕,"民国三十七年我学发电报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他忽然从中山装内袋掏出老花镜,对着扫码摄像头调整角度。
取件柜突然"滴"的一声,周晓梅瞥见老人镜框边缘贴着的银色圆片——那是个精心裁剪的锡纸二维码。
第三幕:暗香盈袖
春晓花坊的冷柜深夜还亮着。周晓梅数到第99朵白菊时,终于发现订单的蹊跷:连续三十天,匿名客户定购白菊、马蹄莲与紫罗兰,要求每日清晨置于梧桐街23号信箱。
露水沾湿了第四十束花茎时,她尾随送花小哥来到街角红砖楼。老式铸铁信箱上积着经年尘埃,唯独投花口泛着金属光泽。三楼上悬着的蓝印花布窗帘一动,晃过半个佝偻背影。
"那是姜奶奶家。"刘建军递来还??着热气的豆浆,"她老伴去年冬至走的,以前是邮局模范投递员。"
周晓梅翻出订单备注栏的蝇头小楷:"'请搭配七里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