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十五分,沈砚在书房睁开了眼睛。他的脖子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歪在黄花梨椅背上,右手还攥着那把德国进口的文物修复镊子。桌上那盏英国古董台灯依然亮着,在青瓷碎片上投下暖黄的光晕。
他活动了下僵硬的颈椎,听见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这个声音让他想起上周在拍卖会上看到的那只万历年的自鸣钟——同样精准,同样疲惫。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但玻璃上还挂着水珠,将晨光折射成细碎的彩虹。
"沈先生,您的咖啡。"
管家老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骨瓷杯。沈砚注意到杯底印着林家的族徽——一只衔着橄榄枝的凤凰。这是林晚意去年特意从英国定制的,整套茶具花了将近六位数。
"夫人起床了吗?"
"夫人凌晨三点才回来,"老陈把咖啡放在远离文物的角落,"现在应该还在睡。"
沈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太甜了。林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