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什么了?"苏晴递过温好的牛奶,"外星人入侵?丧尸围城?"
"差不多。"沈艺接过杯子,指尖相触的瞬间,苏晴迅速缩回手,"梦见有人要烧了花店。"
牛奶表面结着薄薄的膜,他吹了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涟漪中扭曲变形。苏晴突然伸手,拇指擦过他嘴角。
"沾到了。"她的指腹有常年修剪花枝留下的茧,"三十岁的人还喝奶漏。"
窗外的老槐树在风中摇晃,枝条投下的影子像无数伸展的手指,在纱窗上抓挠。沈艺注视着苏晴整理药箱的背影,她肩胛骨的形状透过睡袍隐约可见,像一对收拢的翅膀。
"那个..."沈艺转动着空杯子,"如果有人真的想伤害你们..."
苏晴合上药箱的咔嗒声打断了他。"那就让他试试。"她从抽屉取出园艺剪,刀锋在灯光下闪过寒芒,"上周刚磨的。"
(咖啡馆二楼)
林晚意站在望远镜前,镜筒对准花店二楼的灯光。她穿着真丝睡裙,左手无意识地把玩着婚戒——从沈砚(她现在必须强迫自己称呼他为沈艺)手指上取下来的那枚。右手握着红酒杯,杯底残留着些许白色沉淀物。
"又在照顾他?"她对着空气发问,声音甜得发腻,"我的丈夫?"
梳妆台上摊开着笔记本,最新一页密密麻麻记着观察记录:
「2:15am 沈尖叫惊醒
2:20 苏进入其房间
2:35 一同去厨房
2:47 苏触碰他的脸」
她划掉最后一行,用力之大几乎戳破纸面。床头柜上的安眠药瓶已经空了,但她现在异常清醒。电脑屏幕亮着,显示咖啡馆的监控画面——镜头正对花店大门,画质清晰到能数清沈艺睡衣上的纽扣。
林晚意突然笑起来,从衣柜深处取出婚纱头纱戴好。她在镜子前转了个圈,裙摆扫倒了一排香水瓶。
"很快就能再办一次婚礼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碰杯,牙齿磕在玻璃杯沿上,"这次我要用向日葵当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