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杯沿:"当年婚礼上,他就是喝了这个才吐的。"她突然轻笑出声,"不过那次我在里面加了点伏特加。"
花店内,沈艺的头痛似乎缓解了些。他帮苏晴把向日葵插进桶里,手指却不小心被花茎上的刺扎了一下。
"嘶——"一滴血珠冒了出来。
这一瞬间,无数画面突然涌入脑海:
——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举着红酒杯对他说:"沈砚,你永远都是我的。"
——冰冷的地下室,玻璃展柜里陈列着各种瓷器,女人尖锐的高跟鞋声在身后响起...
"我想起来了!"沈艺突然抓住苏晴的手腕,"有人逼我背《欧洲瓷器史》..."
苏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试图抽回手:"那是上周你教苏婷插花时自己念叨的。你说插花和瓷器鉴赏一样,都要看'釉色'和'胎质'..."
"不!"沈艺的眼神变得空洞,"还有个声音说'背错一句就跪碎瓷片'..."
苏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角——那里堆着苏婷上星期不小心打碎的青花瓷花盆碎片。
"沈艺..."苏晴叹了口气,轻轻掰开他的手指,"要不要去休息会儿?或者..."她犹豫了一下,"喝点林楚楚送来的咖啡?她昨天不是说新进了蓝山豆吗?"
沈艺像触电般猛地后退:"她咖啡里绝对下药了!上次喝完我梦见自己穿西装被绑在董事会桌上,周围全是人举着报价单..."
苏晴翻开账本,淡定地说:"嗯,那天你确实把收银台当股票终端操作了。对着李奶奶说'这支夕阳红养老股建议长期持有'。"
夜幕降临,苏晴锁好花店的门,发现沈艺还坐在工作台前发呆。台灯的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还不睡?"苏晴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沈艺接过杯子,手指无意识地在杯沿画着圈:"我总觉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比如?"
"比如..."沈艺皱眉,"我为什么会知道明代青花和元代青花的区别?为什么一看到某些瓷器图案就手抖?为什么..."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为什么梦里总有个女人叫我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