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世煊捏了捏他的指尖:"怎么,不愿意与朕白头偕老?"
傅星沅望进他含笑的眼眸,认真道:"求之不得。"
秋风乍起,吹落满树红叶,如雨般纷扬而下。一片枫叶恰好落在傅星沅发间,阎世煊伸手取下,却见叶子上的脉络宛如一颗心,不禁莞尔:"连天地都在为朕作证。"
傅星沅凑近看去,也不由笑了。他的笑容比秋阳还暖,阎世煊忍不住将那片枫叶收入怀中:"朕要把它珍藏起来。"
"陛下还信这些?"
"关于你的,朕都信。"阎世煊说得认真,"就像朕相信,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青丝成雪,直到地老天荒。"
傅星沅心头滚烫,主动握住阎世煊的手:"嗯,一直走下去。"
他们的影子在夕阳下交叠在一起,长长地拖在地上,仿佛真的能这样携手走完一生。
多年后,当黎国的史官记录这段历史时,总会提起那位传奇的祁国三皇子。他虽未被正式立后,却享有比皇后更尊荣的待遇;他虽未诞下子嗣,却让一代明君甘愿从宗室过继继承人;他虽出身敌国,却赢得了整个黎国的爱戴。
而民间更是流传着无数关于帝王与他的佳话:说他们七夕同游灯会,共放河灯;说帝王为他废除六宫,独宠一人;说他们在枫树下许下誓言,生生世世不相离。
深秋的冷宫里,一片枯叶被风吹到破旧的窗台上。里面早已没有了疯癫的哭笑声,只有几只野猫偶尔在此歇脚。
宫人们偶尔提起那个疯妇,只记得她在某个寒冷的冬夜悄然离世,手中紧紧攥着一块褪色的布料,上面依稀可见龙纹的痕迹。
但这一切都与御花园中的两人无关了。他们并肩坐在枫树下,看云卷云舒,听风起风落,十指相扣的手上,一对白玉戒指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冷吗?"阎世煊轻声问。
傅星沅摇头,往他肩上靠了靠:"有你在,不冷。"
阎世煊满足地叹息,将人搂得更紧。远处钟声响起,惊起一群飞鸟,掠过满天红霞,向着远方飞去。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