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灵颤抖着打开最上面的文件夹,里面是一张便利店收据,两盒泡面,一包火腿肠,日期是他通宵赶制商业计划书的那晚。
收据背面是林予安清秀的字迹:"既灵吃的第一口说我煮的泡面比米其林好吃,开心。"
第二个文件夹里是一张医院挂号单和几张药费收据,日期是他第一次融资失败后酗酒住院的时候。
林予安在旁边写道:"既灵在病床上还惦记着修改PPT,护士说他梦里都在讲商业模式。"
文件夹一个接一个,记录着他创业路上的每一个节点。最后几个文件夹的日期让他呼吸一窒,正是他开始出轨的这三年。
最新的一份是三个月前的便签:"今天在办公室看到既灵和沈秘书接吻,心脏好痛。但他晚上回家时给我带了最爱的栗子蛋糕,说我是他最重要的人。也许他只是压力太大了..."
便签上有明显的水渍,像是被眼泪打湿后又干涸的痕迹。
周既灵跪坐在地上,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些他从未注意过的细节,这些他视为理所当然的付出,此刻像千万根针一样扎进他的心脏。
他摸出手机,第无数次拨打林予安的电话。"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机械女声冰冷地重复着。
突然,一个疯狂的念头击中了他。周既灵翻出通讯录,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张叔,是我。"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求您告诉我,予安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既灵,放手吧。予安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他了。"
"什么意思?"周既灵握紧手机,"他是不是...是不是早有预谋?那些专利,那些证据..."
"预谋?"张律师苦笑,"予安三年前就准备好了所有专利转让文件,只等你在上面签字。他本来打算把它们作为公司五周年礼物送给你。"
老人叹了口气,"而那些'证据',只是他作为一个财务总监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周既灵如遭雷击。他想起三年前林予安确实曾兴奋地说要给他一个惊喜,而他当时正忙着和第一任秘书约会,随口敷衍了过去。
"他在哪?"周既灵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要见他!"
"太迟了,既灵。"张律师的声音充满疲惫,"予安今早的飞机,去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