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嘛,正是能吃的年纪,六点吃饭九点就饿了太正常了。
“不累,老板今天给我每个月多加了二百块钱。”年轻人一边停车一边说着话,像是普通的话着家常。
“真的?”老人眉眼一笑,笑的当然不是钱,而是得意,得意自家小伙子的优秀。
“这说明你干得好么,这年月老板肯主动加钱肯定是对你满意的不得了。”
年轻人停完车,看着老人三伏天老人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才想起已经入夏了。
“过段时间给家里装个空调吧。”
“要那干啥,我不热,你一个月才赚多少钱,你留着。”老人立马不乐意了,他觉得给自己这种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花钱就是浪费。
年轻人这么久了也摸透了这老头的脾气,也不像之前那样干犟嘴,他学会了迂回。
“我热,头一天晚上热得睡不着第二天总归是没力气的。”
他找了这么个理由,果不其然,老人一下子就不反对了,还帮着出谋划策。
“那得装,我过两天问问村头电工老刘,打听打听都是个什么流程。”
“行。”年轻人微笑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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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市的某个高楼天台,沈林坐在楼边以最高角度俯瞰着整座城市。
夜晚的大夏市他在刚回到四年前的时候领略过了,难得有时间在白天看到这座城市的一切。
也没什么特殊,该矮小的地方矮小,该破旧的地方破旧,比不得一线城市的繁华,也比不得旅游城市的秀美。
大夏市的普通即使是放在诸多四五线城市里,也是扔在地图上注意不到的那种。
可这也确实是沈林土生土长的地方,这里有过他丧父时的懵懂,也有母亲死亡时的颓废与哀伤,更有绝望之下的一次又一次濒临崩溃。
故乡有时候就是这么一种奇特的地方,说起它的时候你很难找到它什么优点,说起它差的不行的时候你又觉得它也没那么差。
沈林就这么在高楼之上看着人群在城市烟火气中来来往往,又看了看背后关押疫鬼和鬼楼梯的黄金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