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家简直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一个挑着菜担的老农压低嗓音,"两百灵石,抵得上我家半年的收成了。"
旁边卖豆腐的妇人左右张望,用围裙擦着手小声道:"听说王家的三少爷刚拜入剑影宗内门,这才敢如此嚣张。"
"嘘——"茶摊老板急忙制止,紧张地瞥了眼街角的王家护卫,"那可是四大宗门,咱们平头百姓哪惹得起..."
宁语的身子微微发颤,宁识却连脚步都未顿一下。她平静地穿过人群,对那些或愤懑或畏惧的议论恍若未闻。只有扶着宁语的手指,在听到"剑影宗"三字时,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街角几个孩童正在玩跳格子,清脆的笑声与周遭压抑的氛围格格不入。宁识的目光在那群孩子身上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去。
……
房门合上的瞬间,宁语周身泛起一阵微光,幻形术如烟消散。她猛地咳出一口暗红的血,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瘫软下来。宁识一把扶住她,触手之处尽是嶙峋瘦骨。
将人安置在床榻上,宁识三指搭上她纤细的腕脉。脉象如游丝般微弱紊乱,间或还有几处诡异的停滞。宁识眉头微蹙:"断魂散的毒已侵入心脉,你又连日停药..."她突然抬眼,"今日是故意激怒王家执事?"
床上的美人闻言轻笑,这一笑竟让陋室生辉。宁语苍白的唇边还沾着血迹,却掩不住那惊心动魄的容颜。她眼尾微微上挑,眸中似有星河流转,只是那光芒正在一点点黯淡下去。
"识儿还是这般聪明。"她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她颤抖的手抚上宁识的脸颊,指尖冰凉。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她绝美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恍若一幅正在褪色的古画。
宁语缓缓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识儿,我的身子早就撑不住了。能早些去见你爹,也是解脱。"她声音轻颤,"
宁识沉默不语。那个叫"林彦恒"的父亲,对她而言不过是个陌生的名字。她只记得从小跟着阿娘四处漂泊,每隔几日就要换个地方。
她们本是翎月族的族长家眷。翎月族擅长毒术与秘法,在修真界颇有名望。可惜当年遭人设计,全族覆灭,只余下她们母女二人侥幸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