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菡的声音支离破碎,面容扭曲如恶鬼:"那个贱人活着抢走我的一切,死了还要阴魂不散!"她突然癫狂大笑,染血的指甲在石壁上抓出刺耳声响,"孟莲、陈溪竹、秦方、秦氏全族...都该千刀万剐!"
宁识挑眉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竟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令人心惊的清醒。孟菡要的从来不是做秦方温顺的续弦,而是——取而代之!她要执掌秦家权柄,要这世间再无人敢轻贱于她。
"有意思..."宁识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乡野出身的女子,竟有这般超前的野心——与其依附男人,不如成为男人!虽然这想法...嗯,很难评。
魔族显然也看中了这颗好棋,派来的几个魔将正恭敬地跪在孟菡脚边。她抚摸着魔族献上的魔器,眼中燃烧着病态的执念:"只要能达成目的..."染血的唇角勾起疯狂弧度,"就是让我再死一次...又何妨?"
有了秦方经过血逆尸蛊淬炼的魂魄和那几十条守墓人的性命,足以让孟菡伪装成一个天衣无缝的秦家人。
秦正听完孟菡的叙述,双眼瞬间充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周身煞气翻涌,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毒妇!你竟敢拿我全族性命作赌注!"
宁识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毁了秦家根基,这家主之位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孟菡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发髻散乱地垂落,染血的嘴角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我要看着他们一个个痛苦地死去!"她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已经陷入疯魔,"秦方、孟莲、陈溪竹...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
宁识不再多言,手中寒光一闪,精准地剖出孟菡体内的母蛊和半张矿藏图。她将染血的刀刃在孟菡衣襟上擦了擦,对秦正淡淡道:"随你处置。"
秦正眼中杀意暴涨,手中法器泛起森冷寒光。宁识头也不回地离去,身后传来孟菡歇斯底里的咒骂:"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秦家所有人都要——"话音未落,便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渐行渐远的宁识听着身后逐渐微弱的哀嚎,轻轻摇头。仇恨就像这母蛊,终究会反噬其主。月光下,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墓道中,只余身后那凄厉的诅咒在石壁间久久回荡。
惨叫声戛然而止,宁识往秦正嘴里塞了颗清心丸:"你能不能回家再悲春伤秋?你老秦家的气运都快被人炼化了!赶紧干活!"
穿过幽暗的墓道,两人心头一沉——宗墓内魔气虽散,但秦家的气运福泽已稀薄如残烛,几近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