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识猛地闭眼又睁眼,心中默念清心咒——老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何惧一个小陈康!
"咳咳!"她强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医者父母心,你这...嗯..."眼神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也就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突然意识到失言,急忙改口:"我是说!现在当务之急是..."
完了完了…越解释越添乱。
陈康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自幼清修的他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可眼下更棘手的是现实问题——这副男儿身,连个正经产道都没有。
宁识收起玩笑神色,正色道:"陈师兄,眼下两条路。"她竖起手指,"第一,我给你现开个'门'..."说着比划了个剪刀的手势。
陈康顿时夹紧双腿:"不、不行!"
"第二嘛..."宁识拍拍他隆起的腹部,"咱们直接破墙取货。"指尖在肚皮上划了道线,"就是伤口愈合慢些。"
陈康惊恐的瞪大双眼,呜呜呜他不要做太监:“剖!我可以剖腹!我…”
宁识"唰"地一声将帐篷帘子系得死紧,套上鱼鳔手套的动作活像个准备作案的江洋大盗。她鬼鬼祟祟地从袖中摸出个青瓷小瓶,往红糖水里倒了半瓶麻沸散,还心虚地用勺子搅了搅。
"陈师兄,来~"她堆起十二分假笑,扶着陈康靠在自己臂弯里,"这可是我特制的'助产神仙水'~"
陈康虚弱地就着她的手啜饮,刚喝两口就皱成了苦瓜脸:"宁、宁道友...这红糖水..."话未说完,眼皮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
宁识面不改色地拍拍陈康的脸:"哎呀,瞧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她边说边把空碗往身后藏,"这明明是上好的红糖水,定是你疼糊涂了..."
话音未落,陈康脑袋一歪,"咚"地栽进枕头里,鼾声如雷。
"啧啧,真不愧是奶奶的好大孙。"宁识慈爱地给他掖了掖被角,"说睡就睡,多省心~"转头抄起银刀时却笑得像个反派,"比张危行那个哭包强多了!"
宁识心虚地瞥了眼见底的药瓶,小声嘀咕:"好像...手抖得有点厉害..."她轻轻戳了戳陈康逐渐瘫软的身子,"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待会听见自己肚子被划开的声音..."
帐外月栖梧听着里面突然安静下来,紧张地扒着门帘:"阿识?陈师兄怎么没动静了?"
宁识抄起消过毒的银刀,头也不回地应道:"睡、睡着了!别吵!"说着对着陈康的肚皮比划了几下,小声嘀咕:"先从哪儿下刀好呢...要不先画个符保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