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爷诶!我的儿啊——"陈桂香一剪子戳向老罗裤裆,那剪尖挂着半截红裤衩布料,在煤油灯下晃得像招魂幡。老罗两腿一夹,青砖地"咔嚓"裂开道缝,张二姐刚捡起的泡豇豆"哗啦啦"全掉进地缝里。
"背时婆娘!"老罗蒲扇大的巴掌抡过去,陈桂香的头巾被打飞,露出个锃亮的光头——那头皮上竟纹着镇邪符咒!张二姐见状,抄起供桌上的香炉就往老罗裤裆砸:"龟儿子敢动我老娘!"
徐小云趁机把陈亮踹到灵床底下:"瓜娃子!快找张三的尸首!"陈亮脑壳撞在床板上,震得房梁直掉灰,却摸到张冰凉的手——那手突然反扣住他腕子,吓得他"嗷"一嗓子窜出来,裤裆湿了大片。
"诈尸啦!!!"陈亮连滚带爬抱住徐小云大腿。张二姐闻言,抄起杀猪刀就要劈灵床:"哪个短命鬼敢占我弟的身!"刀光闪过,老罗突然暴起捏住她手腕,阴恻恻道:"张三这小子,老子要定了!"
"莫扯皮嘛!"陈桂香扑过去抱住老罗的千层底,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裤腿,"三娃子在灶房头挺尸哩!"老罗甩腿像抖落沾屎的鞋底,眼风剜向徐小云时,活似两把剔骨刀。
徐小云拽着陈亮后脖颈就往外窜,活像拖了条瘟狗崽子。两人前脚刚跨进灶房,后脚就被酒气熏了个倒仰——那味儿比沤了三年的泡菜坛子还冲鼻子。
只见张三四仰八叉瘫在柴堆里,活像块发过头的酒糟馒头。灶灰糊了满脸,胸口还趴着只醉醺醺的蟑螂,随着他打嗝的节奏一颠一颠。
"龟儿子...胡家幺妹的裹脚布...比老子的酒还醉人..."醉鬼突然鲤鱼打挺,冲着陈亮喷出个韭菜味的酒嗝。徐小云当即把抹布塞他嘴里:"背时鬼!喝马尿还惦记人家裹脚布!"
陈亮捏着鼻子用烧火棍戳他:"这醉猫能是破局关键?老子看老罗是耗子舔猫腚——找刺激!"话音未落,张三突然鼾声如雷,震得房梁上耗子窝"哗啦啦"掉下三只晕头转向的耗子崽。
……
宁识嚼碎最后一口糖蒜,烈酒混着辛辣味冲上鼻腔。她放任四肢瘫软如泥,喉间发出含糊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