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鞍推开古祠堂的包铜木门时,门轴发出夜枭般的尖啸。月光穿过蛛网倾泻在青砖地上,映出十二具青铜棺椁围成的圆圈。每具棺盖都刻着赵氏族徽,缝隙里垂落五色丝线,在地面交织成鼠头图案。
"大人,这地方邪性得很。"王仵作举着火把的手在抖,火光映得棺面咒文忽明忽暗,"上个月樵夫说看见......"
话音未落,东南角的棺椁突然震颤。赵怀鞍剑锋挑开棺盖,腐臭味中混着奇异的檀香。棺内锦缎上躺着具栩栩如生的女尸,面敷珍珠粉,双手交叠处压着半块青铜鼠符。最骇人的是女尸腹部隆起,嫁衣下摆渗出黑血。
"是活葬。"赵怀鞍剑尖挑起女尸袖口,腕间金镯刻着"赵沅"二字,"这是我赵家......"
祠堂梁上突然坠下个灰影。阿沅倒挂在藻井下,符纸下的右眼渗出黑血:"三百年的活尸胎,终于养成了。"她甩出红线缠住女尸脖颈,"赵大人可认得自家姑奶奶?"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纹。十二具棺椁同时开启,钻出的不是尸骸,而是纠缠的鼠尾。赵怀鞍挥剑斩断袭来的灰影,黑血溅在族谱上竟显现出缺失的篇章——当年镇疫将军为保官位,将怀有身孕的巫女活埋在此。
阿沅扯下符纸,右眼化作琥珀竖瞳:"这具尸胎吸了三百年怨气,今夜血月必成灰仙容器。"她袖中银针刺入女尸眉心,挑出的肉瘤竟发出婴儿啼哭。
祠堂外突然传来铜锣声。蒙眼游医踏着瓦片而来,手中人皮灯笼映出他溃烂的半边脸:"吉时已到!"灯笼炸裂的瞬间,女尸猛然坐起,嫁衣下伸出八条鼠腿,脊背裂开钻出个浑身长满人面的肉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