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
这个词突然蹦进林文山的脑海。队伍最前方的四个身影格外醒目,正是那四个穿寿衣的老妪。她们抬着一顶鲜红的轿子,轿帘随着行进节奏轻轻摆动,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个穿红肚兜的孩童。
林文山转身就跑,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胸口的铜钱印记突然变得滚烫,剧痛让他跪倒在地。阴兵队伍从他身边经过,每一个面具下的眼睛都转向他,青铜面具发出咔咔的转动声。
"时辰已到..."
轿子里的孩童开口说话,声音却苍老得如同百岁老人。它缓缓抬起手,指向林文山的胸口。四个老妪同时发出刺耳的尖笑,腐烂的嘴唇向后撕裂,一直咧到耳根。
停车场的地面开始渗出黑水,迅速的漫过了脚踝。林文山挣扎着爬起来,发现黑水里漂浮着无数的铜钱,每一枚都在诡异地旋转。更可怕的是,这些铜钱渐渐组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脸,正是瘸腿道人的模样。
"救...我..."林文山对着人脸嘶吼。
道人的脸突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枚旋转的铜钱。"血亲...献祭..."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整栋大厦的玻璃突然同时爆裂,碎片如雨般坠落。林文山抱头躲避时,看见每一个碎片上都映出不同的恐怖景象——梁雪在产房里惨叫,新生儿撕开她的肚皮爬出;办公室里员工们一个接一个跳楼;地下车库里,阴兵队伍正将活人钉在墙上剜心...
铜盆里的血水终于溢了出来,在地上形成一道蜿蜒的血线,直指林文山脚下。血线突然暴起,像毒蛇一样缠住他的脚踝。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的皮肤开始腐烂,露出里面蠕动的蛆虫。
"不!!!"
林文山发出最后的惨叫时,阴兵队伍突然停下。孩童从轿子里飘出,悬浮在黑水之上。它缓缓摘下肚兜,露出胸口——那里有一个碗口大的血洞,边缘整齐得像是被什么利器精准剜去。
"爸爸..."孩童的声音突然变成林文山熟悉的语调,"该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