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推开祖祠的暗门时,檀木供桌上七盏青铜灯同时燃起。火苗舔舐着族谱上七个红圈标注的名字,最新一个红圈框住的是林河。青烟在梁柱间凝成锁链状,末端拴着七具水泥浇筑的尸骸。
“时辰到了。”镇长割破手掌将血抹在先祖的牌位上,牌位背面浮现出陶瓮上的《七星借运书》。地板此时轰然开裂,露出深井般的桥墩模型,七个灌浆口正对着北斗七星的方位。
林河被麻绳拖进祖祠时,锁骨处的针孔已溃烂成铜钱大小的血洞。黑水顺着脊椎往下淌,在地面汇成倒写的符咒。他看见小杰蜷缩在井底,水泥覆满了半张脸,右眼珠在混凝土里骨碌转动。
“七星归位!”镇长摇响人骨铃。井壁伸出无数水泥触手缠住林河,后颈传来烙铁灼烧的剧痛——1938年的施工契约正被烙进皮肉,落款处是他自己的生辰八字。
桥墩在暴雨中剧烈震颤。吴阿嬷的石像突然崩裂开来,桃木钉飞射入空,炸开七道血色的闪电。林河在水泥淹没口鼻前咬破舌尖,精血喷在胸前的施工契约上,纸面浮现出当年活埋孩童的真实场景:
七具陶瓮被铁链悬在桥基,穿长衫的风水师将掺着尸油的混凝土浇入瓮中。最后一个孩子挣扎时咬断小指,染血的半截指骨粘在镇长曾祖父的鞋底。
“原来你也是桩!”林河嘶吼着扯开镇长西装,对方胸口赫然嵌着一枚槐木钉,钉尾系着褪色的红肚兜。七星借运局的真相在此刻撕裂——真正的第七个祭品从来不是孩童,而是主谋者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