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庆之前没提到这顿酒后要提出去荷花家提亲的事,因此连带马国宝等自己人都颇感吃惊。
“太着急了吧。”陈友福说出了大家心里的顾虑。
王大庆摇头道:“双方年纪也都不小了,趁着农闲把事办了,再说了,拖下去也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没有把话说透,但在座几人心知肚明。之前马国安那桩失败的婚事,背后的那家人肯定还惦记着,指定会搞点幺蛾子。
这不,陈友福之前来打听消息,就差点被谣言带偏了。
“说得对,男方这边就由我当个媒人。”陈豪反应过来,笑呵呵道。
“你来当媒人可行。”陈友福也爽快答应,毕竟陈荷花虚岁都三十二了,实在拖不起了。
王大庆见状下炕,招呼马国安到屋外,指着箩筐道:“我记着咱们公社这边规矩,去姑娘家提亲,看各家条件备礼品。你看这些行不?”
马国安看都没看箩筐,脸红摇头:“这不合礼数。”
“这是小马找我借的,不白给,等他结婚你再还他。”王大庆张口就来一个借口。
这事马国宝确实做得出来,马国安也就没细问,蹲下掀开棉布。
框里放着肉、红糖、烟,还有两瓶“红妆”酒。
这些都是王大庆趁马国宝没注意,从空间里悄悄取出的。
“这,这会不会……”马国安看着酒,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红妆”酒可是老字号,早些年只有地主家才能喝得起。现在产量有限,有票都不一定搞得到,没有关系更是想都别想。
王大庆父母在世时曾帮过人,对方回赠了十瓶,他卖房下乡时全带了下来。
“礼数是到位了,但……”马国安还是觉得接受不了。光这些东西加起来就不低于一百五十块,抵得上整整两年工分收入,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嘛。
“人家把姑娘养那么大,还能识字断文,是十分难得的事。再说,一辈子也就一次,你别想太多了。”王大庆劝着。
这一世,马国安没有再走上大年初一跳湖的路。未来每一丝变化,对王大庆而言,都是重生带来的价值体现,他自然特别上心。
说完后,他把箩筐提起来硬塞进马国安怀里:“等会儿听陈书记指挥,把媳妇领回来,给弟弟们做个榜样。”
马国安明白事已至此,推拒也没用,便把这份情记在心里,默默抱紧箩筐。
王大庆把人推回屋里。
几人喝了几杯茶醒酒后,陈豪、马国安和陈友福便坐上王大庆家的牛车,返回隔壁瞎子屯。
王大庆和马国宝把他们送到门口。
他见马国宝一脸担心,便安慰道:“二哥只是自卑,不是笨,相信会有好消息的。”
马国宝点点头,道:“结婚还得请客吃饭,光靠二哥那点积蓄肯定不够,我打算进山打点猎物帮帮忙。”
“好主意,刚买了枪,也该试试成色。”王大庆笑道。
两人回屋收拾,约好明早在山脚分头行动。
陈倩去第三诊所上工,家里只剩张红梅。
张红梅坐不住,在屋里打扫卫生。见王大庆回来,便急着问情况。
王大庆如实转述。
“真好。”张红梅听完,转忧为喜。
王大庆看了看锅里,确定张红梅吃过午饭,问道:“你今儿不用去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