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信老陈的罗盘!”陆辰安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义眼突然投射出三百六十个画面,每个画面里的老陈都在调整罗盘指针,“格陵兰瓷城的坐标是陷阱,真正的‘无侯之叶’对应……”话未说完,瓷化地表突然裂开蛛网状金纹,戴青铜面具的人影从裂缝中升起,手中瓷匙的裂痕与许砚秋掌心碎片严丝合缝。
面具下的声音带着机械合成的滞涩:“在七千条支流里,你总是选择相信‘老陈’,却忘了他袖口的齿轮属于‘墟界监察者’——那个在你每次回溯后,负责修正时空悖论的机械体。”人影抬手,面具褪下的瞬间,许砚秋瞳孔骤缩——那是张与他完全相同的脸,左眼角却多了道瓷化的裂痕。
记忆如潮水倒灌:在第三千七百一十九次回溯的末尾,他曾看见老陈摘下眼镜擦拭,镜腿内侧刻着与眼前人相同的星芒徽记。文心笔突然在指尖发烫,笔尖自动在瓷化地表画出两个重叠的星图:一个是老陈给的格陵兰坐标,另一个是陆辰安义眼投射的北极星墟。
“我谁都不信。”许砚秋将七把瓷匙按在掌心,鲜血同时渗入匙柄的记忆碎片,七千个时空的画面在视网膜炸开——他看见每个自己都在关键时刻被“老陈”或“神秘人”引导,却从未试过同时激活所有瓷匙。当七道流光汇入掌心,瓷化地表突然浮现出第三条星轨,指向南海深处的归墟方向。
神秘人的身影开始透明化,陆辰安的义眼从碎片中坠落。许砚秋接住他时,发现义眼背面新刻了行小字:“当观测者成为悖论本身,七千个锚点将化作归墟的灯。”瓷化区域边缘,老陈的身影拄着竹杖出现,袖口的齿轮纹路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初代守护者日志里记载的星芒胎记。
“你激活了‘观测者权限’。”老陈的声音带着七千次回溯的疲惫,罗盘指针此刻正指向许砚秋自己的胸口,“现在的格陵兰瓷城,其实是七千条支流的交汇处,而南海归墟……”他顿了顿,望向逐渐浮现的星轨,“那里沉睡着初代守护者的‘观测者之躯’,也是唯一能让你以‘真实存在’穿梭时空的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