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清婳没想到的。
云清婳的唇弯出一抹得体的弧度,她摇摇头,“不重要了!是妾身贪心了,以为只要本分听话,总能得到您的眷顾。今日妾身清醒了,从今往后,妾身会摆正自己的位置。”
裴墨染不知为何,心里有一块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飘走了。
之前,他从未体验过如此百感交缠的情绪。
他用指腹为她揩去眼角的泪,柔声道:“蛮蛮,不要乱想,本王日后定不再怀疑你!此次是奸人作祟,才害得你与本王离心,现在误会已经解除,方才的事,你忘了好不好?”
云清婳在心里翻白眼。
狗男人除了让她忘记,还会干点什么?
这一次,她要狗男人清晰地意识到,她对他而言就是特殊的。
让他以后不敢再疏远她!
“妾身真是被一个梳头婢算计了吗?”云清婳平静地反问。
“蛮蛮!”裴墨染的语气下意识变得严厉,“你不相信本王不成?日后自有本王护你!”
云清婳自如地切换上端庄的笑,顾盼生辉,只是,美得像一具空壳子,“妾身相信王爷。”
裴墨染恨不得撕了她这张假面,可却恼火自己做不到。
他将她抱上榻,为她盖上被褥,跟她倒在一处,“方才吓到了吧?本王陪你。”
“蛮蛮这般乖巧,怎会是细作?只是,书房乃军务重地,本王着急了些。”
他絮絮不止地说着,与其说他是在安慰云清婳,不如说他是在给自己辩解。
云清婳阖上眼,假装入睡。
裴墨染自然看出她在装睡,他怕她睡不安稳,缓缓起身离去。
人走后,云清婳倏地睁开双眼。
飞霜端了水进来,给云清婳擦脸,她心疼道:“主子受苦了。”
云清婳的右肩碰着床榻,疼得闷哼。
门外,裴墨染去而折返。
他本想再看看云清婳,没成想就听到了主仆的对话。
飞霜气得将帕子砸进水盆里,溅起了水花,“真是恼人!王爷为何对您冷淡了?骗了您的身子,就不要了,还焚了您的风筝,这也太欺负人了……”
云清婳嘴边漾起苦笑,“别胡说了。万事总有亲疏之分,我可能就是后娘养的吧?”
此话,将裴墨染的心刺得一痛。
他从云清婳的身上看到了幼年的自己。
“还好,悬崖勒马,为时不晚。相处不久,我对王爷的情意还是可以收回的,只要没情意了,就不会痛苦了。”云清婳像是想通了,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