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镇厄之锚”!
他们要的根本不是什么神医,而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替死鬼,一个能够承受灾厄的容器!
他们害怕我身上的“灾厄”,却又利用我的“灾厄”,来维护他们摇摇欲坠的统治。
真是可笑至极!
我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手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感到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厌恶,想要将这罪证撕成碎片。
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撕了又如何?
这手札不过是冰山一角,背后隐藏着更加黑暗和复杂的真相。
我要做的,不是泄愤,而是彻底揭开这层层迷雾,让所有参与者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手札放入一旁的铜炉之中。
火焰迅速吞噬了绢纸,将那些曾经代表着权力和阴谋的文字,化为一缕缕灰烬。
我将铜炉中的灰烬倒入一个药碗之中,加入清水,轻轻搅拌。
一碗黑色的药汁,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我端起药碗,一步一步地向着御书房走去。
是时候,让那些躲在幕后的人,尝尝他们自己酿造的苦果了。
御书房内,范景轩正伏案批阅奏折,神情专注而认真。
我走到他面前,将药碗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陛下,”我的声音平静而冷漠,“这碗‘前朝遗毒’,你敢喝吗?”
范景轩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内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药碗,良久,才缓缓开口。
“这是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冷冷地回答。
他再次凝视药碗,眼神复杂难辨。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终于,他伸出手,端起了药碗。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紧张地盯着他。
他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黑色的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放下药碗,抬起头,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烧了证据,是怕我追究?”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我早就查过,你七岁那年,宫中三十六名医者一夜暴毙,只因有人想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