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着……
字迹不同,粗细不一,可内容如出一辙。
更可怕的是,那些纸灰的边角,竟都带着烧焦的齿痕——是被人一口一口咬碎后,混入井水的。
“谁让你来的?”我盯着她,声音冷得像霜。
她猛地抬头,眼瞳却涣散无神,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
“你每夜取冷泉井的水,不喝不用,只往这墙上浇——你在养什么?谁在墙后?!”我逼近一步,掌心已暗扣共感针。
她忽然剧烈颤抖起来,不是怕,而是挣扎。
她的脸扭曲了一瞬,左手猛地抬起来,像是要抓我,可右手却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腕,仿佛在阻止什么。
“别……别问……”她终于挤出几个字,嗓音撕裂,“我……我不想……可她要听……她要听……”
“谁要听?”我厉声问。
她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头深深埋下,肩膀剧烈起伏。
可就在她低头的刹那,我看见她后颈处,有一道极细的蓝痕,像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某种药液。
蓝指尖……原来不是药粉,不是符灰。
是“种”。
有人在她体内种下了东西,借她的手,借她的魂,喂养墙后的“它”。
我缓缓后退一步,盯着那道裂缝。
共感针在指尖微微发烫,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可我不急了。
我低头看着碗中漂浮的纸灰,轻轻道:“你想活着,对吗?”
她没抬头,可肩膀忽然停住了颤抖。
我将碗轻轻放在她面前,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寂静的殿中回荡:
“那我就——让你活到,把真相哭出来为止。”
夜风穿堂,梁上纸页轻轻晃动,像在等待下一滴泪,落下。
我指尖一颤,共感针在掌心扎得更深,血珠顺着银针蜿蜒而下,滴落在那小宫女眉心。
她猛地一震,眼瞳骤然翻白,口中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呜咽。
不是恐惧,是撕裂。
仿佛有两股力量在她体内拉扯——一具躯壳,两道魂念。
她的左手抽搐着要扑向我,右手却死死掐住自己喉咙,像是宁可窒息也不愿说出什么。
“你说不出?”我冷笑,声音压得极低,“那我替你说。”
共感针本是用来引魂通念的禁忌之术,轻则神识混乱,重则魂飞魄散。
我不刺她,反手一转,将针狠狠扎进自己掌心!
剧痛如雷贯脑,气血翻涌,我却咬牙催动内息,顺着针尖逆流而入,直冲她眉心泥丸宫。